“因为九州有个不成文的古老规矩，九大洲之间不许跨域有大动作，由当年的众多古族一同维护，为的就是不让九州陷入战乱，这个规矩也一直持续至今。”

“城主的意思是——，受这个规矩影响最大的是古族，而对大妖们束缚没有那么强烈，所以才有此一说，对吗？”

羊清羽一点就通，青皇笑着点头，说：

“正是如此，古族所掌握的力量乃是九州之最，它们若是生战，那九州必乱，这个规矩避免了这一局面。”

“可是，如果古族们达成默契的话，这规矩不就是摆设吗？”

对于羊清羽的质疑，青皇点点头，说道：

“确实，如果达成默契，那这规矩对古族来说自当是视若无物，因为缔造和维护的都是它们。事实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一起先例，导致一个古族彻底堙灭在历史的洪流中，那个古族就是紫梵焱狐。”

“你说什么——！？”

确立

大家都错愕的看向突然猛地坐起并尖叫出声的紫梓芓，很快世琉璃反应过来，握住了紫梓芓的手向下轻轻拉，示意她坐下。

紫梓芓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但她就是无法平复心情，因为、因为......

“咦？说起来，这位姑娘的特征好像和紫梵焱——额......嗯咳！当我没说。”

青皇说到一半陡然意识到什么，及时止住，但还是引起了羊清羽的注意。

在座的人都不一般，刹那间就明白了很多，一时间看向紫梓芓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疑，只是因为世琉璃的缘故才没有多问。

“小紫。”

世琉璃强硬的将她拉回座上，紫梓芓有些恍然，瞳孔焦距略微涣散，一看就是沉浸在了自我世界中。

“继续说吧。”世琉璃示意青皇继续说下去。

“咳！是这样子，虽然在那次古族达成了默契，但这种例子很难再有下一次了，因为一旦次数多了，那约束力也就没了，这点古族还是相当重视的，从无数年来各古族都没有大的纷争就可以看出。”

“那怎么保证这次古族不会再达成默契？”

面对羊清羽的再次质疑，青皇微笑答道：“这可没法保证，但我可以确信古族这次不会破坏这一规矩。”

“哦？为何？”

“因为那唯一一次破例，是因为出现了那件东西——”

青皇目光一凝，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气氛压抑，羊清羽见状忍不住屏住气，察觉到可能是非同小可之物。

“是何物？”

青皇突然一改肃穆，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

“......城主莫不是在消遣我？”

羊清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但也知道他这要么就是真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想说，所以并没有深究。

青皇笑了笑，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总之，正是因为那件东西的价值让古族都为之疯狂，所以才有的那次破例——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那次诸多古族甚至连共识都没有达成就直接大打出手了，可见那东西的价值之珍贵。”

“所以，只是为了打压战殿的话，古族完全没有必要打破这个规矩，只需要发动手底下的力量就可以了，除非是想要摧毁战殿，但即便是如此，古族也不一定会为之破坏这个规矩，谁让我们在它们眼里上不得台面呢。”

青皇最后是以自嘲的口吻述说的，羊清羽听了不由为之沉默，感到不舒服。

但人族也确实得不到那些庞然大物的重视，这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近些年战殿崭露头角，这才让人族进入了古族的视野，但也还远称不上是重视，只是多了些关注而已。

但，她相信人族有崛起的未来。

“以及，不止有这方面的限制，我们云洲的各个妖皇们，也不见得就欢迎这些外来者啊，呵呵。”

青皇倏地又说到，面带冷笑。

羊清羽眸光一凝，问：“此话怎讲？”

“那些大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都有着不可违逆的存在——那便是古族。所以它们族群的发展必定有限，可以说上限就摆在那里了，而这次有机会来到云洲，你觉得它们会什么都不做，单纯的就来做古族的免费打手吗？”

“这——”羊清羽眼里精芒爆闪，理解到青皇想说什么了。

“原来如此，云洲没有霸主存在，正是那些大妖们眼中的一块肥肉，而我们云洲的妖皇们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云洲早已被它们视作是一片净土，所以是不会允许那些大妖在这里肆意妄为的。”

旁听的羊夫人呢喃出声，旋即眼里精芒掠过，难怪云梦妖皇会替羊家牵制住古族的人，估计其他的妖皇也有盯着那些大妖们，原来是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所以说，我们的处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不然的话，说句惭愧的，我早就直接跑路了，岂会留下来争取这并不算大但确实存在的希望。”

青皇以调侃自己的方式说到，使得气氛舒缓了一些，但说的也是肺腑之言。

青城虽然并非是他建立的，但他在任的这段时间里绝对是用尽了心血去经营的，这也算是他的势力和根底，岂能轻易放弃？

明白青皇心情的羊清羽不由得信了他，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她是剑皇，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但这也就意味着要抛弃家族，她做不到。

“道友的意思呢？”

青皇这时看向世琉璃，说了这么多，也该世琉璃表态了，希望能打消掉她的顾虑。

世琉璃淡淡的笑着，缓缓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在意，不管妖族那边来的多还是来的少都无所谓。”

“呃！那、那你的意思是——？”

青皇和羊清羽不由为之一愕，世琉璃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不管来多少都是一样的。”

没怎么说过话的黄泉凌瑶突然出声说到，唇角含笑，显得神秘。

“——不过都是杂鱼罢了，随手灭之便是。”

气氛一瞬间冷到了极点，但黄泉凌瑶却一点都不感到尴尬，只是温婉大方的笑了笑，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咳！小瑶，低调点好，低调点好......”

就连世琉璃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尽管说的是实话，但她可没打算说的这么装来着。

只是她的话还是让羊清羽等人嘴角微微抽搐，因为她话里行间都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世琉璃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嚣张啊，青皇想起了十年前自己邀请世琉璃组伴进入出云高地的事情，那时候世琉璃说的话也是嚣张到没边，狂到根本没人信的地步，可结果呢？到最后他脸都被打肿了，世琉璃真的如她说的那般轻松走入了出云高地，震惊了所有人，简直是一个奇迹。

这次还能有奇迹吗？青皇心中冒出一份期许，他到是期望世琉璃的狂言能够实现。

“那依道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