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亦或者是对你们别有用心的恶徒，你这样做岂不是引狼入室？”

莉雅丝：“我当然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但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只能证明我看人的眼光不好，在那之后我也会肩负起责任将你彻底消灭。”

“你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啊。”

“别看我在恶魔之中还属于年轻一辈，但我是实打实的上级恶魔，自认为具备着相当的实力。”莉雅丝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那么，现在我可以听你的回答了么？艾克西亚·卡斯兰娜，你愿意成为我的眷属，成为我的仆人吗？”

“我拒绝。”

没有任何的迟疑，艾克西亚直接一口回绝道。

过于干脆的态度让莉雅丝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以为艾克西亚会好好思索一会后才做出决定的，没想到居然会拒绝的这样果断。

“拒绝的理由呢？”

“我并没有成为任何人的仆人的打算。”艾克西亚回答道，“当然，从你的态度以及姬岛小姐等人的态度来看，所谓的【仆人】只是一种说辞，你们实际上的关系或许更加接近于【朋友】，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接受。”

“而且，我也没有成为恶魔，放弃人类身份的打算。”

艾克西亚自身具备着卡斯兰娜家族的纯正血脉，并且血脉之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觉醒，如果接受了恶魔棋子成为转生恶魔的话，那这份力量会不会因此产生变异还不好说，最坏的情况......成为恶魔之后，卡斯兰娜的力量将会永远无法使用。

以现状而言，这么做得不偿失。

（甚至......没准恶魔棋子也会被我的本能拒绝。）

昨天德莱格就和他说过了，他的本能拒绝了德莱格和赤龙帝的笼手寄宿在他身上，甚至德莱格只是刚刚接触了他的灵魂就被直接赶了出来，要不是他以理性接受了，恐怕现在赤龙帝的笼手还会被他的本能继续排斥吧。

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视作艾克西亚的本能在排斥异物进入他的体内，其目的或许是为了保证卡斯兰娜之血的纯正。而恶魔棋子这种可以直接改变一个人种族的东西，比起赤龙帝的笼手，或许还会收到更加强烈的排斥。

所以——

“莉雅丝小姐，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但很抱歉，请恕我拒绝成为你的眷属。”

“我不想成为恶魔。”

11.和恶魔的契约

不想成为恶魔。

不想放弃人类的身份。

对于艾克西亚给出的这番理由，莉雅丝及其三位眷属均是微微沉默了下去，随后莉雅丝轻轻一笑：“是么.....我知道了，那么就当作我从来没有向你提出过这件事吧，艾克西亚。”

“感谢你的理解。”

艾克西亚微微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莉雅丝就继续说到：“不过，既然你选择拒绝成为我的眷属，那么我们对你的监视也就不会改变，并且我也会适当的向你提出一些要求......说的也是呢，就当作是你居住在这个旧校舍的【房租】吧，我想这个要求应该在你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嗯，没问题，反正我也预想过这种情况了。”

艾克西亚点头道。

这是很容易就能预想到的事情，艾克西亚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莉雅丝会无偿为自己提供住宿和身份证明，这必然要付出某种代价。

现在想来，【入学驹王学院】、【加入超自然研究部】这两个身份证明中提及的事项，应该就是她为收自己作为眷属所作的前置准备。

而如果他拒绝了，那也就等于莉雅丝的前置准备告吹，艾克西亚将会成为超自然研究部的【外人】。

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作为外人的他如果还想要继续住下去的话，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行的，很简单的道理。

（虽然也有将金条卖出去，以此换取金钱搬出去住的方法，不过既然有现成的，金条也就可以省下来了......而且，住下来的话，其实也是一个近距离观察恶魔的机会。）

相较于自身留下来可以得到的好处，只需要时不时为莉雅丝做一点事情，在艾克西亚看来并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明确一下【限度】。”艾克西亚补充道，“毕竟我的能力有限，不是什么都做得到的，所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向我提出的要求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为旧校舍进行大扫除之类的。”

这是一定程度的自我保护。

莉雅丝并没有说她会提出什么程度的要求，如果之后她提出【请你为了我去死】这种要求的话，那没有自我保护的艾克西亚就理论上来说肯定是没法拒绝的，因为他接受了莉雅丝的这种说法。

“还真的是警惕的很呢，莫非你以前因为没有明确过自己的接受程度而吃过亏么？”莉雅丝有些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是喜欢在契约内容上耍小手段的人，所以就在这里明确向你说明好了。【如果我提出的要求经由你判断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那么你有拒绝要求的权力】——这样你觉得如何呢？”

莉雅丝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实际上将选择权交给了我啊。）

“没问题。”

“那就这样决定了呢——朱乃。”

“是~部长，已经准备好了。”

在莉雅丝的呼唤下，姬岛朱乃适时的递上了给艾克西亚递上了一张文件，上面的内容正是刚才两人交谈中定下来的契约内容。

艾克西亚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你是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提前准备好这种文件了么？”

“当然不是，文件时刚刚才准备好的哦。毕竟我们是恶魔嘛，利用魔力临时制作出契约书是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不然恶魔的工作都没办法进行呢。”

这份契约书使用魔力制作出来的？

艾克西亚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手感上和真正的纸完全没有区别。

“还真的是便利啊，魔力。”

“毕竟魔力只要恶魔自身的想象力足够，那就基本上什么都办得到。”莉雅丝笑道，“不过，能使用魔力的也就只有恶魔而已，不同的种族所使用的力量都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相当的复杂啊。）

“那这份文件直接用笔签字就可以么？”

“当然可以。”

姬岛朱乃很配合地递上了一只黑笔。将自己的名字在签名栏签署下来后，艾克西亚将文件交给她：“好了，接下来还有事情么？”

“嗯，而且我想你应该也会很感兴趣——是和昨天你在公园中遇见的堕天使有关的事情。就当作是我对你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吧，我们接下来准备对潜伏在这座城市里的乌鸦们进行调查，希望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堕天使。

听到莉雅丝提到这个种群，艾克西亚眉头挑了挑：“调查......你会用这种方法来形容，就表示那些堕天使在城市里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么？”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他们是潜伏进来的——光是这么一点就足以我对他们进行调查了。”莉雅丝双手抱胸说到，“在多年前的那次大战之后，恶魔、堕天使和天使三方面都元气大伤，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损失，虽然没有明面上公开，但三方暗地里都算是默认了尽可能避免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