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电芽衣询问道。

“请问在我失去意识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嗯......我从头开始和你说吧。”

艾克西亚组织了一下语言。

“首先和你说明现在的时间好了——现在是在那之后的第五天。”

五天。

这是距离第三律者被打倒的时间。

五天前，在长空市内通过黑渊白花将雷电芽衣身上的伤势治好之后，比安卡和丽塔就带着她通过专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天命总部，同行的还有琪亚娜。

艾克西亚因为要留在长空市进行后续的崩坏兽和死士的处理工作，以及对幸存者的搜救，直到昨天才回到天命总部。

而在被带到天命总部后，在奥托主教的直接命令下，天命立刻对雷电芽衣进行了律者核心的剥离手术。

用奥托主教的话来说，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手术。

毕竟，律者从来都只是人类的敌人，所有的律者最终的结局都是被消灭，根本没有出现过将律者捕获，然后剥夺律者核心这种事情，更别说还是人造律者。

因此，这一次手术完全没有任何参考和先例乃至经验，必须要在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手术。

但，实际上也并非完全一无所知——和逆熵一样，天命组织也拥有着律者核心，对其有着一定程度的研究，甚至将其植入女武神体内进行人体实验的记录也是有的。

虽说那是天命完全无法抹去的黑暗，可借由那些实验记录，以及奥托主教提出的各种建议和比安卡手持黑渊白花的全天候协助，最后手术还是顺利完成了，雷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从雷电芽衣体内被取出。

或许正因为这颗律者核心本来就是被后天植入的，所以才能同样后天取出吧。

“而那之后，你就被转移到了这间病房。律者核心的取出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包括身体机能的受损，以及对精神的冲击——虽然说你现在醒过来了，但后续肯定还会接受身体检查，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律者了。”

不是律者了。

艾克西亚的这句话让雷电芽衣微微攥紧了双手。

老实说，她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律者也好，崩坏兽也好，她虽然有些了解，听琪亚娜提起过，但对于它们具体表示什么意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代表着什么，她依旧一无所知。

不过，从艾克西亚脸上的表情来判断，成为律者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吧？而她能从律者变回人类这件事，在他看来肯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所以......你是又拯救了我一次吗？艾克西亚。”雷电芽衣再度问道。

自己拯救了雷电芽衣吗？

艾克西亚摇了摇头：“不，我没拯救你。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后续发生的事情，我打从最开始是完全没想过拯救你的，我会将变成律者的你视作我的敌人，彻彻底底的消灭掉。”

“而导致我最后做出了违背本意的举动的，一部分原因在于我的妹妹，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及......我的老师的支持。”

不要怀疑自己，相信自己做得事情都有意义，相信自己做的事情皆为正确。

“你是人造的律者，被人为的制造成了律者，被迫接受了律者的力量，被逼着站到了律者的立场——从这一层角度上来说，你也是受害者，加害者是将你变为律者的人。”

“所以，我的敌人并非是【雷电芽衣】，只是【雷之律者】，以及将你变为律者的幕后黑手。而现在二者已经都被打倒，身为受害者的你，则没有任何应该死去的理由。”

天命的敌人是崩坏，不是一个连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无辜少女。

“嘀嘀嘀嘀嘀嘀！”

艾克西亚裤兜里发出了声音，拿出个人终端看了一眼后，艾克西亚站起身：“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好好休息吧，雷电芽衣。”

“好的......对了，艾克西亚，琪亚娜她——现在怎么样了？”

雷电芽衣忽地想起了自己的朋友。

艾克西亚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啊......现在应该在接受地狱式的特训吧？”

28.谈判的结果

奥托的私人办公室内。

离开雷电芽衣所在的病房后，艾克西亚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而见到他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奥托也是笑道：“来的挺快的呢，艾克西亚。”

“毕竟您说和逆熵的谈判结果出来了。”

“是啊，刚刚结束的，实在是一场很累的交涉，但同时也是一场很愉快的交涉，至少通过第三次崩坏，今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逆熵那边都会在和我们的来往中居于下风。”

奥托一边说一边通过个人终端，将谈判的结果发送给了艾克西亚。

首先是来自逆熵的道歉和报告。

袭击艾克西亚的那个逆熵的执行官，名为可可利亚。根据调查，她是第二次崩坏的的幸存者，数年前加入逆熵，以果断和激进的手段成为了执行官，以及逆熵内部革新派的领袖。

此次行动，据逆熵所言似乎是可可利亚的独断行为，其根源在于今年一月份，可可利亚进行的一次实验的失败。

事情的最初起因要追溯到第二次崩坏之后，因为第二律者的影响，西伯利亚成为了一片废墟，大量的孩子儿童流离失所，军人出身的可可利亚为了帮助那些孤儿，在逆熵的帮助下建立了孤儿院。

而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被收养的孤儿们大都具备着崩坏能抗性，但抗性都不算强，早晚有一天会在崩坏能的侵蚀下死去。

所以，作为唯一一个支持人体实验的执行官，可可利亚想要牺牲多数成全少数，对孤儿院的孩子们进行人体实验，以找出能让身体完全适应崩坏能的方法，让孤儿院的孩子成为能在崩坏中生存下去的新人类。

理所当然，实验失败了，孤儿院的孩子中有一人化作了量子态，永远停留在了量子空间，另外还有一名孩子情感系统受损。

在那之后可可利亚为了找出将那个量子态的孩子带回现实世界的方法，一直在进行各种尝试，引发第三次崩坏也是一样。

“救人......这个理由，看来是真的啊。”艾克西亚看着眼中的报告，“但.......这并不是你不择手段的方法，可可利亚。”

“......”

听着艾克西亚的这番自言自语，奥托沉默了一瞬，随后笑道：“关于可可利亚所经营的那个孤儿院，逆熵方面表示会进行后续接手和管理，同时那个量子化的被实验体，它们也会着手试图拯救——这么说可能有些对死者不敬，但可可利亚的行为，在我看来相当的愚蠢。”

“她或许认为，反对人体实验的其他执行官们，在知晓自己的人体实验失败之后，不会理会自己的求助，反而会落进下石，将自己从执行官中剔除出去.......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来说，这么想并没有问题。”

“但她不知道，或者说不理解，逆熵的那些元老级执行官们，可全都是不会对这种事情袖手旁观的人啊。”

逆熵的......元老级执行官？

艾克西亚皱了皱眉：“主教，您认识那些元老执行官吗？”

“当然，我和她们是老朋友了，不过是我单方面这样认为的。”奥托笑了笑，“除了逆熵的道歉和报告之外，它们对本次事件进行的赔偿也在里面写着，继续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