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佐纪将披散的银锭色长发扎成马尾，殷红色的眼眸闪烁，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相当认真的感觉——

而见轮椅上的女孩这般认真，自从打通王国之泪之后便电子养胃的少年也郑重点头：

“确实如此，游戏都是答辩，不足学习半根。”

“你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

见这个成天在自己家里蹭饭，还总是瘫在沙发上看漫才跟搓游戏的小学男生竟发表如此有觉悟的言语，栗原佐纪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升起独属于母亲的自豪：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弄个小的学习会吧——名字就叫早稻田突击班！”

“太对了妈.......呸，太对了姐，开始吧！”

而看着栗原妈妈这般认真的表情，望月理也是撸起袖子，斗志昂扬地决心投身题海进行自由泳，将教授学者们从试卷中抽取的精华尽数吸收。

于是乎，少年少女斗志昂扬，不仅开始双双写题，甚至还开始互相出题，考起历史起来：

“雅典贵族与平民矛盾尖锐，工商业奴隶主阶层的崛起。其中有一人进行伟大的改革，将国家引上民主轨道，此人名为？”

“梭伦。”

“请说明雅典民主制的内容。”

“人民主权与轮番而治。具体表现为人民主权——政权掌握在全体公民手中；轮番而治就是轮流统治与被统治。”

“请简略说明雅典民主的进步性与局限性。”

“在古代君主专制盛世行的情况下，雅典民主开世界民主的先河，为后世提供了值得参照的政治体制。创造出法治基础上的差额选举制、任期制、议会制、比例代表制等民主运作方式。实行轮番而治这一伟大的创举为后世民主政治的发展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但可惜其终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主，它采用的轮流坐庄形式导致的结果并非总是公正的，限制、窒息了另一部分社会成员的自身发展才能。

“请说明英国殖民扩张的优势。”

“1.英国地处大西洋航运中心，占据地理优势。2.其手工业发达，资源丰富，拥有经济优势。3.资本主义制度的确立使英国获得了制度上的优势。”

“很好啊，你这脱产半年还能这么熟练，底子还是在的。”

听到望月理在历史方面对答如流，栗原佐纪眼前一亮：

“那好，最后一题就选更近一些的事件：请成日本八九十年代经济泡沫产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二战后，全球经济靠美国带动，美国淘汰落后产能，才有了亚洲四小龙，从这点就能看出美国经济实力的强势。这种强势又体现在美元这一国际贸易结算货币上。因为布雷顿体系崩溃，美国把金本位转为石油本位，故美元没有衰弱反而真真正正的成为国际货币，所以日本的贸易顺差越来越大，国内的货币总量就越来越大。通货膨胀，商品物价突然发现便宜了，商品的供应总量小于货币的增发量，不断的热钱向着股市楼市涌入，最终导致泡沫的产生。”

“完全正确。”

见望月理这小子宝刀未老，大脑反而还相当灵敏，一向喜欢对望月理嘴碎的少女也不由得重重点了点头：

“看你这么顺口，感觉我的历史也变厉害了一些来着。”

“顶针？”

听到栗原佐纪如此认真的回应，望月理摆好架势，声音相当认真：

“那好，我便考你一考——接下来我来问，你来答。”

“没问题。”

比了个“ok”的手势，少女正襟危坐，表情相当认真。

互相交换了提问顺序之后，历史的复习也算是姑且结束了。

然而，真正的折磨，恐怕才刚刚开始。

“到数学了。”

望月理伸了伸懒腰，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跟试题，表情没什么变化。

少年并不偏科，数学也不算劣势，当然不太可能一见到题就跳闸——然而一看到数学试卷来到，栗原佐纪却是表情大变，殷红色的瞳孔微微颤抖，就连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颇有种落入虎口的调调。

“.......怎么说？”

见栗原佐纪这幅模样，望月理声音有了一些变化：

“你不是成绩大幅提升了嘛，难道数学就没怎么提升？”

“.......你见过数学是能速成的吗？”

少女瞥了一眼望月理，随后却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口气：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我已经不对数学报期待了，只要能凑合过得去就好。”

“开玩笑，难道你就是这样知难而退随意开摆的女人嘛？”

望月理表情微变，察觉到自己力压这个成天把自己当小孩的年轻妈妈机会就在眼前，他瞬间抽出笔来，声音醇厚：

“不会的话理哥帮忙就完事了，没事，你理哥数学这块足够伟大，定能辅导辅导你。”

“.......真的吗？”

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沾点吹牛成分的栗原妈妈扶着下巴：

“你这么自信，不如现场解解咱们最近的数学试卷？”

“随意。”

望月理表情平静，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看着眼前这少年如此反应，栗原佐纪却是阴邪一笑，抽出那足矣把桃山园绝大部分学生折磨到脑袋撞墙，新鲜出炉的鲜美习题：

“........那，你看这题如何？”

“我试试看。”

“你要是解不出来怎么办？”

“解不出来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那就一言为定！”

见望月理这小子竟然主动踩坑，栗原佐纪也是显露出少有的欣喜：

“来吧，祝你武运昌隆。”

“小意思。”

少年意气风发，方才历史课复习的大捷让他迷失了自我，整个人都像是飘到了宇宙中央——然而等到他目光凝聚，完整看清那题目的时刻，他却瞬间被深邃神奥的描述与不可名状的单位符号轰出了宇宙真理的殿堂。

“........？”

本来还以为这题到底不会突破自己想象，望月理的表情瞬间因式分解。

“？这题你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