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你敲门了,只是我觉得没关系,才没应你,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楚元卿觉得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很危险,她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下铺,现在就只剩上铺了,你要是想睡下面,我可以和你换。”

谢清玹的声音很轻淡,像是晨间的雾,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不用,上铺就好。”

楚元卿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到她湿润的发丝,眼见这人丝毫没有擦干的意思,多年照顾女儿的强迫症犯了,忍不住问:

“你不把头发吹干?”

谢清玹不为所动,继续看舞蹈视频,她是星门出身,还没习惯身边没助理帮忙处理这些琐事,想了想,来了一句:

“待会儿自己就干了。”

楚元卿默默的整理了一会儿行李箱,再度看向对方濡湿的发丝,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秀眉微蹙,憋了半天,说道:

“……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

“随你。”

楚元卿闻言,重新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耐心地把濡湿的头发擦拭一遍。

谢青玹没动,像是一只任由操弄的金毛,眼皮耷拉着,显得又乖又困。

楚元卿拿出智能吹风机,调整好风速温度,一只手将头发轻柔地拨弄开,一只手移动吹风机,顺着头发生长的方向吹拂。

她的技术由数年的经验堆砌,遵从着先纯发根,再吹发梢的原则,时而切换吹风筒的温度,保持冷热交替的规律,防止损伤发质,连吹风筒和发丝的距离都保持的很好。

谢清玹没看多久舞蹈视频,便干脆趴在书桌上,余光瞥向书桌上的化妆镜。

镜面里,

楚元卿稚嫩的脸蛋上神情严肃,她的动作认真,低垂的眉眼里,恍惚间能窥见几分温柔,这种和年龄不符的成熟,糅杂出了幼妻般的亲和力。

那在发丝与头皮间,指尖轻柔掠过的温凉,偶尔抓拢起后发时,触及颈部的暖意,都莫名让人感到放松缱绻。

谢清玹有些疑惑。

她是为了镜头在做戏吗?还是单纯喜欢吹头发?

楚元卿没想这么多,她将后边的发丝吹的差不多了,拨弄起前发的刘海,软嫩的指尖触及光洁的额头,一边调低风速,一边认真说道:

“头发要是一直不吹干,会容易偏头痛的,还会降低免疫力,甚至影响睡眠。”

“就算不吹,你下次也得用毛巾擦干一些,别随便擦几下就去看ipad了,偶像应该比一般人更注意身体吧?”

楚元卿念念叨叨。

谢清玹被越念越困,干脆阖上眼眸,让人继续操弄。

她的睫毛如蝶羽般垂落,侧脸看起来颇为乖顺。

暖风掠过耳畔,低声的说教声,随着意识的飘远而零碎。

小憩的浅梦中,有熟悉的面庞闪掠而过。

谢清玹的秀眉微蹙,似是被阴影笼罩,却又被纤指如熨斗般抚平。

“睡着了吗?还有一点黑眼圈,这孩子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楚元卿喃喃着,收回了指尖,将吹风机轻轻放好。

她思虑片刻,又从行李箱里拿出薄毯,盖在谢清玹的身上,遂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关掉灯光、顺手用东西把摄像头盖住,这才放轻脚步,走出了门外。

而在门被关上不久后,细若蚊鸣的梦呓回荡室内:

“姐姐……”

29.考验人性的游戏.

谢清玹的家境很好。

她的母亲是影视圈里有名的歌后,父亲是在国际上拿过奖项的大导演,比她大五岁的姐姐是走向世界的女团队长,算得上星门出身。

只是不同于从小被双亲宠溺,无忧无虑长大,在资源力挺下,C位出道,闻名天下的姐姐。

谢清玹四岁学钢琴、五岁学舞蹈、六岁接受形体培训、七岁学习国际礼仪、八岁正式跟随业内有名的歌唱家学习声乐、九岁从不存在双休日里抽出一天,接触演技,并去剧组学习。

自初高中起,更要竭力兼顾学业,被要求方方面面都能拿出满分的答卷。

没有童年,没有假日,没有休息,更从未有人问过她喜不喜欢。

谢清玹犹如被设定了指令的机器,只能持续朝着既定的目标运作。

家庭只象征着灰暗的底色。

父母常年分居,在世界各地纸醉金迷,却远程遥控着她的人生,设定了每个阶段的目标,仿佛是在打造一件艺术品。

谢清玹没享受过父母正常的爱。

又或者说,这份爱都全浇灌给了她的姐姐——谢清瑜。

瑜,寓意着美玉。

玹,寓意着像玉的美石。

两人的命运,仿佛从名字落定的一刻,就有了分晓。

可凭什么?凭什么姐姐可以有童年、有朋友、有自由、有她渴望的爱、有肆意叛逆的权利,而她要却像是既定的NPC,朝父母期望的未来持续前进?

谢清玹选择了反抗。

而对希望她成为艺术家的父母来说,参加《闪耀的舞台》的决定,就是最大的叛逆。

“谢清玹,你的舞蹈没有感情,像是死物。”

“真恶心,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梦想吗?”

“这样半吊子的觉悟,丑陋至极。”

“你赢不了我的,不热爱舞台又不想当偶像的你,永远也进入不了【心流】,《闪舞》要培育的绝不会是你这样的次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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