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随着一阵跃动感的旋律响彻,荧幕中一对男女正跟随节拍,展现出了一段充满活力和性张力的爵士舞,期间包括但不限于,揉腰、牵手、拥抱、虚抚胸臀、视觉接吻、乃至倒地欺身,尽显暧昧的复数动作。
——《危险派对》。
直播间的弹幕齐齐炸开:
“斯哈,稍微想象一下卿宝跳这个的画面,我心中的色魔就立即被击溃辣???!”
“嘻嘻嘻,卿宝真乖,知道妈妈想看就抽出了《危险派对》,速速跳男位被谢清玹扑到身上吧???。”
“卿宝绝望的小脸真可爱捏,这次也会一脸嫌弃又羞涩的跳给妈妈看的对吧?妈妈就喜欢吃这一套???!”
“呜呜呜?,苦茶子一不小心螺旋升天了,卿宝能过来帮我找苦茶子,顺便帮我止止痒吗????”
“呵呵,诡计多端的釹铜,把地弄得这么滑这么湿,还想让卿宝过来?你自己扣去吧???!”
“赞美卿神的馈赠,吾等信徒必定会仔细瞻仰您的光辉,日夜观摩您的圣意,绝不懈怠???。”
若用理性的目光,进行客观评价,这支舞蹈的尺度并不大,固然夹杂着暧昧的擦边元素,却由于舞蹈的美感,舒展出了性张力的魅力,并不显低俗。
而对比一些国外的舞蹈,更是略显青涩,完全不够擦边。
但对一位连穿短裙都还没穿习惯的中年父亲而言,这支舞蹈简直舞如其名,危险得让她如遭雷击,险些原地昏厥,魂归天堂。
楚元卿的危机感应开始疯狂爆灯,她意识到肯定有好多人在看着自己发癫,当即按捺住羞恼的情绪,小脸泛起几缕粉霞,抿了抿水润的唇瓣,又悲伤地翕动唇瓣,小声问道:
“那个......我能申请重抽一支吗?”
织梦兔貌似无意地划着虚拟屏里的舞曲,露出魔鬼般的微笑,幽幽说道:
“哎?真的要申请重抽吗?可是曲库里有很多比这支更棒的舞蹈哦,而且这对其他选手也不太公平吧?”
这一刻,名为【未知恐惧】和【良心道德】的两只箭矢,狠狠地穿心而过。
楚元卿直接被击沉,她放弃了挣扎,将位置让给陈亦凝,有些丧气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谢清玹身边。
雾见弥生眼神复杂的望来,作为亲自开拓过对方尺度的人,她很了解楚元卿能接受哪一类舞蹈。
——《危险派对》无疑不再此列。
而更关键的是,她只要想象一下对方和谢清玹一起跳这支略显亲密,甚至是擦边的舞蹈,胸腔深处便不自觉地翻滚出一阵海浪般的钝痛。
那是占有欲和嫉妒心融汇出的酸涩,它们如阳光下的阴影持续膨胀,仿佛即将吞没神智的怪物。
少女瞳底的樱粉更为浓郁,几缕黑雾又随之氤氲缠绕,她的神情不变,唇边扬起笑意,心中低语:
“小卿,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楚望舒也有些郁闷,她倒不是想和小卿跳这种舞蹈。
只是觉得谢清玹本来就是对方的室友,结果这两人成了队友不说,还抽中了这种亲密的舞蹈,磨合一阵后肯定会关系更好。
这样一来,自己会不会就不再是小卿心中NO1的好朋友了?
不行,得试着把小卿抢回来!
一时间,这两位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颔首点头,心有灵犀般燃烧起了相同的信念,莫名提升了不少默契。
另一边,同样被刺激到炸毛的绿眼猫猫,分外不满地瞥了眼自己可怜无辜又废物的主唱队友,气得暗中磨牙。
可恶,就我们这个组合,去挑战卿妈和那个坏女人,在舞台上击溃对方的概率接近零,想通过正常PK抢回卿妈完全是天方夜谭!
甚至说得难听一点,这简直就是在送菜!在白给!
等等……
这一瞬间,
唐琉璃心中的丧气被清洗一空,她的惊世智慧仿佛布加迪威龙的引擎咆哮,在开天辟地的动荡中捕捉到了一缕灵感,挖掘出事物的另一面,意识到了问题的本质。
是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和楚元卿在一个队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送?
不如说,白给才是正确的道路!
很简单的道理,主唱定位各个团队都缺,她只要带着林宝儿挑战对方,等着被对方的舞台狠狠击溃,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加入卿妈的队伍了吗?
反正她们这个组合也赢不了什么高等级队伍,不如早输早超生,迟早被抢完来得快乐。
而且这个计划全程没有风险,她作为这期《闪舞》NO1的主唱、《闪舞》仅存六位的A级之一,以及两人的室友,会被选择是必然的结果。
绿眼猫猫念此飞速膨胀,小脸上的神情软化成棉花,唇瓣忍不住朝上扬起,已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哼哼,大魔王是吧,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卿宝的初吻已经是我的了,区区《危险派对》又如何能超越得了如此伟岸的丰碑!?
嗯,哪怕付出了地位连跌两级,犹如宠物卑微的惨重代价。
唐琉璃越想越开心,觉得美好的未来在朝自己招手,脑袋上管理下雨的小乌云,也被金光闪闪的——winwinwin!——所代替。
虽然这幅画面在旁边的林宝儿看来,就是一位社恐阴郁,用刘海遮住眼眸的死宅妹妹,在不明所以地嘿嘿傻笑,多少沾点蠢萌和不靠谱。
但这,并不影响如此伟大的滑跪计划成功诞生!
另一边,陈亦凝抽完舞蹈回来,她的手气不好不坏,抽到的舞蹈难度适中,颇具朝国特色,以两人扎实的基础,约莫学半周就能有不错的完成度。
这对青梅组暂且游离世外,并未被卷入另一处修罗场的漩涡。
姬书竹看向心情愉悦,眉梢都洋溢着开心的青梅大小姐,胸腔深处难得泛起一缕柔软,可遂后被那处空洞吞噬,余留一片寂凉的虚无。
少女低垂眉眼,愈发地清冷厌世,她在陈亦凝困惑,又逐步演变成羞涩的注视下,伸手抚摸着对方的面颊,指尖流连至天鹅颈,汲取了些许温度,缓慢地拥抱住对方,轻声叹道:
“小凝,要努力啊。”
这个世界没有色彩,连最为鲜活的青梅也在缓慢褪色。
哪怕竭力挽留,超忆症的持续病变,也依旧在无情地蚕食着情感和自我,促使她持续追逐着人性深处的闪耀,以来填补自身,护住意识深处的珍宝。
姬书竹也曾想试着用粉丝的爱治愈自己。
可无论是点赞、关注、评论、私信,这些止于网络的数据都是那样冰冷,无法触及内心半分,纵使参与一些线下的活动,聆听着那些呼唤自己姓名的声音,也只觉得……虚无。
这种情况,直至三年前在希斯坦国的音乐节上抵达了巅峰。
姬书竹遇到了极端的私生饭,纵使保镖来得及时,她的脚踝还是被对方手中硫酸溅到,留下了鲜红如火烧的伤疤。
这其实并不重要,那处伤疤通过液氮冷冻、极光、药物的复合治疗,褪去了七七八八,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重要的是,在看见私生饭泼硫酸的瞬间,她内心里产生的不是恐惧和困惑,而是一种连自己都为之讶异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