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诸位,来决定吧!”

“是掌控了【心流】,综合实力极强,被誉为舞台暴君的谢清玹?”

“还是在这场舞台上证明了自己能力,堪称舞蹈机器的编舞天才——姬书竹?”

“亦或是,分明仅是新人出道,各类基础全部欠缺,却拥抱了无尽可能,曾以【心流】创造出奇迹舞台的闪耀原石——楚元卿?”

话音落尽。

雾见弥生、唐琉璃、楚望舒三人毫无犹豫,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选小卿!”

姬书竹闻言有些遗憾,不仅没选自己,还选走了楚元卿吗?

要知道,她还没开发出楚元卿的潜力,品尝到对方在舞台上爆发的闪耀,对方现在被抢走,和一家超豪华的限量自助餐厅突然被人包场一样令人惆怅。

不过问题不大,谢清玹的闪耀质量也极高。

虽然只能三天两头吃一顿,吃不好也饿不着,但姑且也算是能接受。

反而是败北的其他代价,要更加麻烦,回退至C1区域后,纵使以两人的学舞速度,挑战B级的队伍,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回到B1区域。

即使进阶到A1区域一样只用三天,加起来亦会拖六天,就算是最好的情况,留给迎接最终决胜舞台的时间也只剩八天,可谓毫无容错。

而不同于队友的豁达。

谢清玹如遭雷击,大脑空白。

说来可笑,或许是出于自信,或许是出于畏惧,又或许是因为最近不敢多想关于楚元卿的事,她从未思考过楚元卿会被夺走的事实。

——不要。

——不要和对方分开。

少女低垂眼眸,不受控制地拽住了楚元卿的手腕,她如玩弹珠游戏后失败的小孩,耍赖地将弹珠藏在手心里,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楚元卿轻声低语:

“抱歉,清玹,我答应过她了,只要这场PK输了,我不能拒绝加入她们的队伍。”

谢清玹神情茫然,她几乎在这句话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答应了什么?又为什么要答应?

好奇怪,小卿究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多少人做过类似的约定?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明明都已经亲过这么多次了,明明应该很亲近很亲近了。

这一刻,谢清玹幻视到了自己当初对姬书竹的疑问。

——“好奇怪,只是不在一个队伍而已,又不影响当朋友,为什么感觉你和陈亦凝都变得这么沉重。”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沉重?就算不再一个队伍里,大家不是也能见面吗?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害怕,会这么不愿意和对方分开,甚至……会这么嫉妒仇恨要夺走小卿的那个队伍?

谢清玹的思维愈发混乱,她看着那只缓慢掰开自己手指的纤手,瞳底的光一点一点熄灭,唇瓣无声翕动,似在咀嚼着如针扎般的酸涩、心脏被贯穿的痛苦。

少女沉溺在近乎绝望的、无可救药的爱中,竟是露出了笑来,她的微笑空洞又漆黑,似是给被丢弃的布娃娃缝出上翘的嘴角。

是了,她不是已经知道理由了吗?

——即使怎么逃避、怎么割舍、怎么克制、怎么压抑,都不受控制的那份名为喜欢的特殊情感。

只要待在对方的身边,就会不自觉的悸动欢喜,就会萌生期待和热爱,就会自然的感到安心和温暖。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这是私欲,这是爱恋。

这是蚀人心骨的毒药,只要饮下就不复理智,不再自由,如被折住双翼的鸟儿,仿佛被带上项圈的猫狗。

所以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吧?之前的自己,不也因为畏惧被抛弃,一直希望摆脱对小卿的依恋不是吗?

只要在这里决定分开。

只要以后不再挑战有她的队伍。

两人之间纤薄又脆弱的缘,便将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

谢清玹瞳底的黑雾旋转,意识深处的心潮翻卷,攫取的魔力雾气蒸腾燃烧,皓腕上的表盘内停止了裙摆般的摇曳,她吞噬着不甘、嫉妒、仇恨、愤怒、挫败,唇边的笑容褪尽。

——不要。

——绝对不要。

楚元卿很重要,重要到她宁愿永远这样纠结痛苦下去,也想要永远待在对方的身边。

何况,这杯毒药喝还是不喝,她都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狼狈的败北后,用这种低劣的理由来自我安慰。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螺旋的雾气凝实,形成纹理明晰的漆黑十字,她灵魂深处掀起的心潮疯狂膨胀,如解开潘多拉魔盒般,正主动将封锁的【心流】回溯至最原始的形态。

——【闪耀掠夺】。

这个霎时,由于道德观念,重重顾虑,一直封印压制的能力,正如天上降魔主般轰隆解放,逆反般膨胀出的心流,似海边的潮汐瞬时淹没了整座赛场。

雾见弥生瞳底樱粉渲染,耳畔的玫瑰誓约,如要绽开花蕾,簌簌落下樱花海般的幻相于瞳中构建,形成与之抗衡的潮流。

唐琉璃更是本能地炸毛,她捂住胸前的月之羽翼,瞳中薪火燃烧,顺势开启【心流】,积累十年之久的心潮涌动,阻击着侵略性极强的黑潮。

两人的心潮经过一次舞台后有了默契,刚一降临物质界便交汇一处,如回天形状的屏障,强制阻隔了源自谢清玹的掠夺。

这是精神层面的交锋,唯有当事人才能察觉得到,一边的楚望舒毫无察觉,局外人般没被波及分毫,只能奇怪地感受到躲藏到背后的绿眼猫猫变得更害怕了。

楚元卿也没发现,她忧虑地抚上金毛狗狗的眉梢,安慰地轻声道:

“清玹,我会来看你的,别太难过,也别太勉强自己了,好吗?”

谢清玹乖软地任由抚摸,她藏匿住身上的戾气,看向女孩慈悲温柔的眉眼,倏地拽住了某种既视感,有些恍神,神情怀念,叹息低语:

“小卿,你对谁都好温柔。”

“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话音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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