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营,主帅大帐内,
呼韩邪正在帅案前摆兵布阵,
他已经在地图上列出七条进军路线,
其中四处佯攻,三处实攻,
左右呼应,前后包抄,
足以扰乱汉军,令他们阵脚大乱,
正当呼韩邪自得之际,
门外传来金雕亲卫的通报声,
“左贤王,大营外有汉军使者到,他们说云中王下了战书给您,是否让他们进来。”
闻言,
大帐内的乌厉温敦大怒道,
“混账,这汉人也太嚣张了,龟缩城池这么久,居然还敢主动下战书给我们,左贤王,让我去斩了他们的狗头。”
呼韩邪爽朗大笑起来,
摆手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岂能坏了战场规矩,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
张辽、张汛兄弟两人护送阮瑀来到大帐里,
阮瑀倨傲道,
“左贤王,我家王爷给您写了一封战书,知道你们匈奴不用文字,想必也不识汉文,不如让我念与你听。”
南匈奴归附大汉多年,
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下层百姓,
多少都能与汉人交流,
但是精通汉文者甚少。
乌厉温敦见主子被人嘲讽,
当即又想要动手,
被一旁的军师郅支屠吾斯拦了下来。
呼韩邪确实也看不懂汉文,
他连看汉家兵书都是请人诵读解释,
好在其为人豁达,
并不在意阮瑀的士子清高,
反而很是欣赏旁边的战将张辽,
一看就看出此人不凡。
笑道,
“那就有劳先生了。”
阮瑀也不客气,
当众念出战书,
刘如意的语气倒是柔和多了,
先是痛惜大汉与匈奴两国断交,
兵戎相见,
再者夸耀了一番呼韩邪的战功军略,
最后才提出三日之后,
邀约决战马邑。
待汉家信使三人离开大营,
呼韩邪立刻向左右文武问道,
“你们认为是否要应战?”
一旁的乌厉温敦、乌厉屈父子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连忙道,
“左贤王,当然要应战,汉人虽然可恶,但是此举正中我们下怀,此前定襄国,偏关、雁门关的三场大战,都是我们匈奴大胜,打得汉军损兵折将。”
“汉人以为来了一个云中王,局势就有什么改变,真是忘了我们匈奴铁骑的厉害,马邑之战,我父子二人愿为先锋。”
军师郅支屠吾斯面露忧色,
开口道,
“在前三次大战中,汉军虽然败走,但是没有失去战意,主力尚存,不可小觑。”
“左贤王,这次于马邑决战,我认为汉军必定有所依仗,想想当年的马邑之围。”
“军臣单于觊觎马邑城的财物,见财失智,率领十万大军进入武州塞,熟不知汉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若非半途消息走漏,汉军的伏击失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呼韩邪不忧反喜道,
“我岂是军臣单于这等无谋之辈。”
“汉军有所依仗才好,他们如果一直畏战龟缩在城池里,我们奈何不得,出了城,匈奴铁骑才有机会将他们一举碾碎。”
“马邑有广袤的平原,正适合骑兵战法,尽可看看汉人有何种手段应对。”
见状,
众人都知道呼韩邪心意已决,
急忙道,
“尊听左贤王调遣。”
三日之后,马邑平原,
大汉与匈奴两军对垒于阵前,
呼韩邪的匈奴所部扎营于赞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