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担忧道:“可你这手……”
狐道士道:“无妨,我这就走了,若是他日有空可到我洞府一聚。”
林虚道:“敢问宝山名号。”
狐道士变作一只白狐,双爪缠着布,双足行之钻入那草丛中。
“平顶山莲花洞,我母亲乃压龙山压龙洞的压龙大仙!”
林虚愕然。
九宫道人拉了下蹲在地上的笙歌。
“走了。”
笙歌委屈道:“脚破了,走不动。”
林虚轻摇着头,低下身子,道:“我背你吧。”
说罢,将笙歌背上。
走了半个多时辰,林虚方才背着笙歌和九宫道人走回了李郝的府邸。
李郝早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了林虚急忙迎了上去,看见林虚背后的笙歌,心中一股怒火,于是举起手掌。
却迟迟下不去手。
只冷冷道:“又跑去哪儿了?”
笙歌小声道:“城西郊外,把腿划破了。”
笙歌不敢直言遇见了妖怪,只敢如此搪塞,害怕父亲担忧。
李郝先是一怒,然后缓和地说道:“还不快从道长身上下来!”
“哦。”
笙歌强撑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进府内,随着丫鬟看伤去了。
林虚笑着,对着九宫道人道:“希望经此一事她能理解自己父亲的苦心吧”
九宫道人道:“天下多的是操心的父母,也多的是闹心的孩子。”
林虚摊手道:“孩子也会长大嘛。”
目送笙歌回去后,李郝方才拱手道:“麻烦两位道长了,快,里边请。”
林虚道:“不了,秋水道友还没回来了,当时我们分开找的,还得去寻她呢。”
也不知秋水有没有从如意真仙手里脱困,还是要快些找到才行。
这时,府内走出个女冠,笑道:“道友可是在挂怀我?”
林虚微微一惊,道:“原来秋水道友早回来了。”
秋水狡黠笑了,道:“我苦寻了半天无果,想来笙歌姑娘必然已经被两位找到了,所以便先回来了。”
九宫道人也演了演,道:“却是教我们好生担心啊。”
秋水拱手道:“是我之错,快请进来,秋水上茶谢罪。”
林虚笑着与九宫道人进了,来到之前落座的那雅间,秋水将茶奉上。
李郝也奉陪了会儿,但很快就告辞了,应该是担忧自己女儿去了。
“道友是如何脱困的。”林虚见四下无人,直言问道。
秋水淡淡一笑,道:“自然是解开了那位道友的误会后,他主动将我放了。”
九宫道人道:“那如意真仙脾气古怪,会轻易放你?”
秋水道:“咦,既然误会解除,岂有不放之理?”说罢抬手就要倒茶。
林虚眼尖手快,一把抓住秋水的手腕,轻轻拉开她的袖口,里面缠着的布透着血红。
秋水将手收了回来,道:“却是不打不相识了。”
林虚没说话,从怀中掏出几颗丹药摆在桌子上。
“我丹道不精,只能炼出这点,吃了以后记得好生调养。”
秋水收了丹药,“多谢。”
氛围宁静了片刻。
秋水开口道:“两位道友口中的那场道会,好像来参加的都是非凡之士啊。”
九宫道人道:“何以见得?”
秋水道:“最近来到相宝国的道友变多了,而且很多都不是普通人,你们二位自不用提,我从那如意真仙口中套出他也来是参加那场道会的。”
她顿了顿,笑道:“这么多的道友聚集在一起,只怕于凡人来说不是好事啊。”
林虚点头道:“确实,虽然皆为玄门中人,可人与人毕竟不同,总会有一两个不安分的,若是伙同起来,对相宝国而言却是有危险。”
九宫道人突然冷冷道:“你有此担忧,不像是个挂单的道士。”
秋水却罕见地以严肃的语气说:“道友,这话却是过了,我秋水既然修道那便是修正道,倘若修道修得什么都不在乎了,道在何处?”
九宫道人沉默了。
林虚道:“秋水道友的担忧乃是常情,只是我和九宫道友也是初次参加,具体的事也不甚了解。”
秋水手指敲打着桌面,道:“那也该知道,聚会在何处,何时开始吧。”
九宫道人问道:“你想怎么做,来参加的不乏一些脾气不好的大能,你想触他们的霉头?”
秋水道:“道友放心,道学交流是好事,我无意阻止,只是这么多道友都来,怕也是要先将一些事情说明白为好,这对于双方而言不是很重要吗?”
九宫道人道:“此次道会本是秘密举行的,可来到相宝国遇上了不少道士,声音闹得有些大了。”
林虚点头,丝毫不怀疑那虎,羊,鹿三个道士也是来参加这场道会的。
其他有本事的自然也不在少数,这些妖怪可都不是好惹的。
秋水道:“如果可以,我想与道会主持者先见一面。”
九宫道人想了想,道:“我也只是受人相邀来的,与主持者不熟,不过我可以帮你带话给我那位朋友,教他相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