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多虑了,那公子想必已经将云娘接回家去了,他们果然只是闹了点矛盾。”
柳毅掏出那张绣帕,可上面的血字却写得分明。
“怎么办?报官吗?可是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也不知道衙门受理不受理,况且,我连云娘的夫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柳毅犹犹豫豫,独自在江边踱步。
林虚在云端瞧着,然后抬起手,对着袖里里问道:“你说是他勾搭你家太子的妻子,还将其掳走了?”
袖子里传来声音:“绝无半句虚假!”
林虚冷哼一声,从云头落下,找了个后路,慢慢靠近了柳毅。
“诶?这不是柳兄弟吗?怎独自一人在此啊?”
林虚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
柳毅回身见是林虚,也惊讶道:“是凌虚子道长,竟然偶遇?”
林虚将目光放到了柳毅手上。
柳毅连忙将手中绣帕藏到身后。
林虚笑了笑,也不说破,只是问:“考试将至,柳兄弟专心备考,怎还有闲心在此散步。”
柳毅面色难堪,不止该不该如实相告,但倘若扯谎,却犯了君子立言的准则,故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字来。
林虚见状,故意道:“原来如此!是贫道冒昧了,还是趁那位女子未来,贫道先告退了!”
“等等!”柳毅叫住林虚,问:“道长说的女子是什么意思?”
林虚笑道:“柳兄弟怎还问我,明明是你约的人。”
柳毅疑惑道:“我约的,我何时约过人来此?”
林虚道:“柳兄弟难道不是约人幽会?”
柳毅听到幽会二字,当即红了脸,扯着脖子道:“道长怎拿我寻开心,我乃清白人,怎干出这种事来?”
林虚走上前,拍了怕柳毅的肩膀,悄声道:“行了柳兄弟,别装了,那女子送你的定情信物我都瞧见了。”
“什么定情信物?”
林虚挑眉道:“就是你藏在身后的那张绣帕啊。”
柳毅一愣,道:“不是不是......”
林虚道:“什么不是?哦!不是只有这一件定情信物,还是不是只有一位女子送柳兄弟信物?啧啧!柳兄弟艳福不浅啊。”
柳毅哪里受了这话语,当即将那绣帕拿出,把昨日与云娘的相遇一五一十全说了。
林虚细细听完,然皱起了眉头,冷漠地瞥了眼自己的袖子。
这老乌龟说的却是实话,不过却故意通过言语扭曲了事实。
“所以,我看见了绣帕的求救信,便想着来仔细问问云娘,到底怎么回事。”
林虚摇摇头道:“柳兄弟,亏你是读过书的人,此番竟也如此鲁莽,且不说此事真相如何,你一人前来岂不是涉险吗?”
“啊?”
柳毅被林虚一点,方才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真的在涉险,若是那云娘的夫家打自己怎么办?
只能叹道:“但好在云娘看上去已经被她丈夫接回家去了,真希望她一切安好。”
林虚点头赞同道:“希望如此吧,好了,好了,既然你看也来看过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柳毅无奈地点点头,然后道:“对了,凌虚子道长和我一起吗?”
林虚挥手道:“贫道此番出来是散心静心的,这地方就不错,适合贫道打坐修行,柳兄弟就自己先行一步吧。”
柳毅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等到柳毅的身影消失在江边,林虚身后,白蛇君和黑风怪同时显形。
林虚只手一挥,那巨鳌在半空中转了几圈,重重摔在地上。
黑风怪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巨鳌的壳,用力掰扯。
那巨鳌顿感疼痛,急急呼喊道:“别别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你还敢框我不?”
“不了不了不了!老鳌我不敢了。”
林虚二话不说,抽出龙牙剑,剑身的戾气瞬间侵袭巨鳌,巨鳌浑身一颤,不敢动弹了。
“我问,你答。”
巨鳌缓缓点头,眼神中掩盖不住的恐惧。
“那书生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家太子的夫人,写下来求救信,还被囚禁在此?”
巨鳌点头。
“很好,你家太子夫人可有来路,是泾河的水族,还是他乡远嫁的?”
巨鳌道:“具体的不甚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洞庭湖君的独女。”
洞庭湖,又称云梦泽,乃是长江中游。
长江与黄河同为南部人气兴起之地。
林虚冷笑道:“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洞庭湖君的女儿也敢囚禁?”
巨鳌道:“这哪里干得老鳌的事,是我家十太子下了命令,让我在此看管她的。”
“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做这种事?”林虚故意道。
巨鳌见林虚手中的剑,渐渐逼近,急忙解释道:“真的!十太子与自己夫人感情不好,非打即骂,又担心她对泾河龙君说了或者回娘家告状,故将其囚禁于此,找了我这野修看管。”
白蛇君皱眉道:“你家太子打自己的夫人?”
巨鳌连连点头道:“是!十太子觉得他夫人不合自己心意,故比较冷漠......”
黑风怪咧着嘴道:“那十太子还真不是个东西。”
“是,他不是个东西!”巨鳌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