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君闻言怒道:“兄长不必求情,不过区区三万年元寿,便是勾了,我也有的好活!”
玉帝冷笑道:“钱塘君,你以为便是如此了吗?你杀生造孽,魂归地府后还堶有地狱刑罚,且你好需得被囚哩。”
“不过再是三千年罢了。”
“三千年?你想的美!你屡教不改,这次,当囚你五千年,如若再犯,便是斩龙台上见了!”
那洞庭君还想再说什么,被玉帝打断道:“洞庭君,不必多言,上一次你便求了情,这次却求不得了。”
洞庭君将拱起的手放下了,然后叹气看着钱塘君。
“兄长莫要唉声叹气,钱塘君做了便担!”
洞庭君见钱塘君还是那番桀骜的样子,怒从心起,险些就要一巴掌扇去,但最终还是将举起的手放下。
玉帝宣判完钱塘君,又道:“泾河龙王何在?”
那泾河龙王急忙跪下,道:“小龙在此。”
玉帝道:“此事前因后果我已听洞庭君说了,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泾河龙王看了看洞庭君,道:“既然是洞庭君启奏,那与事实应无偏差了。”
玉帝道:“此事一切皆由你管教不严而起,且先记你一过,暂不追罚,日后你需严守天规天条,你可知否?”
泾河龙王道:“小龙谨记,但还有一事,请问小儿的亡魂何在?”
南斗星君道:“你儿子的亡魂已入地府,虽说他罪不至死,但孽镜台上,他自己承认自己与不少伤天害理的妖物有过勾结,故最多只能入人道。”
泾河龙王叹气道:“如此,也是好的。”
钱塘君此时大起嗓门道:“好了,如今判也判完了,可以散了。”
玉帝道:“你想得美,你还有一罚哩!”
“还要罚什么?”
玉帝道:“千里眼顺风耳,告诉他!”
“是!钱塘君,你此番不仅伤了人们,还在秋收将至时毁了凡间耕田近五百里。”
钱塘君疑惑道:“那这要怎么个罚法?难不成让我去给人种地,种他个五百里出来?”
玉帝笑了,道:“那便依你,来人,去请太上道祖来,借金刚琢一用!”
钱塘君大骇。
且说林虚这边从那日过后,已是十日了。
虽因洪水的影响长安城外不少地方受到波及,但好在未波及到长安城,故秋闱还是照常了。
现在唯一与之前不同是,长安城内外安置了不少因为洪水而无家可归的难民。
柳毅看着长安街上伸出双手讨饭的难民,心中难受,可摸了摸怀里,只有几个铜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柳毅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于是回头去看。
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白蛇君。
柳毅拱手道:“白兄是你啊,诶?黑兄和道长呢?”
白蛇君道:“他们已在城外等我。”
“你们便要走了?”
白蛇君点头道:“事情已了,这长安也逛够了,是时候该走了。”
柳毅轻轻应了声,叹气道:“那便是就此告辞了吧。”
白蛇君道:“记得今日乃是放榜之日,你不去看榜,还在此作甚?”
柳毅摇头道:“心中早有答案了,不看又何妨?”
白蛇君皱眉道:“君子当有始有终,即便落榜,也要坦然,走!我与你一同去看。”
不等柳毅说话,白蛇君拉住柳毅一路到了放榜的地方。
榜前早已经挤满了来看榜的学子,白蛇君和柳毅被这人流堵在外边。
白蛇君将柳毅推入人群,笑道:“此番你自己去看吧。”
柳毅木讷着点了点头,奋力挤入人群中,被推拉掰扯了半个时辰,方才回来。
“如何?”
柳毅道:“看完了。”
“第几名?”
“最后一名者叫做孙山。”
白蛇君皱眉道:“我是问你。”
柳毅苦笑道:“我只晓得我在孙山后边,哪晓得第几名啊。”
白蛇君一愣。
柳毅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不知三位大兄何处,没准还能同行。”
"杭州。"
“杭州啊,虽不同路,却可以一同出长安城,白兄稍等等我回去收拾一下,一起出城吧。”
于是柳毅赶回住舍,先是告知了收留自己善人一家,然后将行李收拾了,寻到白蛇君一并出了长安城。
城外,黑风怪和林虚早已等候多时。
柳毅上前见了礼,四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行着。
突然,林虚转过头去,拉了下柳毅。
柳毅顺着林虚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急忙走到那身影前。
“云娘?”
柳毅诧异云娘还在此处,还以为她早就回了家去。
“你怎么会在此?”柳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