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看着手中这霸下,脸色难堪。
蓝采和却是放声狂笑起来。
你道这仙笑甚?
他笑:“好好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吕岩也笑了,他笑:“叹叹叹!枉费心思无一物!”
白玉蟾终于也笑了,他笑:“非是空,非是无!终究提在了手里哩!”
月色黯淡了。
月宫也跟着暗。
东边天外,一片红光拂来了。
白玉蟾道:“我赢了。”
吕岩道:“你这么小的鱼,怎算的赢?”
白玉蟾笑道:“这鱼虽小,可终究算有,吕祖,你的鱼呢?”
吕岩低头看了看,然后一愣。
三仙自是笑着不提,那黑风怪却急了,大喊起来。
“不是!那岛怎么崩了!我的药啊!”
好个黑风怪,一个嗓门响彻月宫。
那霸下皱起眉头,道:“吵甚!你是不是找它?”
说罢,那霸下将脖子一屈,从它的壳里头,一抹金光流出。
只见一个短手短脚的小人儿从壳里面爬出来,神色颇为恐惧,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头。
霸下道:“这小家伙一直嚷着有人要杀它,硬是要我借个地方躲躲,我拗不过它,便让它躲进我的壳里头了。”
黑风怪大喜,急忙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瓶来,就要罩住那小人儿。
那小人急忙一跪,磕头便拜:“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黑风怪一时愣住,迟疑地将那玉瓶收了。
“你生了灵智,我若将你当做药,那与杀你无异……可是又有人需要你来救命,这!这这如何是好啊?”
黑风怪陷入了两难之中,求救似地看向了林虚。
林虚道:“大哥莫急,能救人的灵丹妙药不少,我为你寻一个来。”
黑风怪露出迫切的眼神,道:“那老三你得快点,不然我怕那人等不及。”
此时,那太阴星君却已来至众人面前。
“诸位玩得尽兴否?”
太阴星君冷冷的声音传至众人耳中,众人这才意识到此处还是别人家里哩。
林虚赶忙上前去拱手道:“纠察使凌虚子奉陛下旨意收服逃窜下界的众仙兽,不得已叨扰了宝地,星君恕罪。”
太阴星君瞥了眼在场的众人,当那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时,蓝采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尴尬地笑了。
林虚又道:“这几位仙长都是我请来帮忙的。”
太阴星君轻叹了声,“原来如此,那仙兽可收服了?”
林虚从白玉蟾手中拿过来那霸下,道:“收服了收服了!”
太阴星君自是晓得五百年因那猴子大闹天宫,不少仙兽趁机走脱一事,心中笑道:幸好我这广寒宫不曾走失什么。
虽是如此,但太阴星君却莫名感觉有些心虚,不知为何。
太阴星君道:“既如此,我还有一问。”
“星君请说。”
“我那广寒宫殿门口的玉桂不知为何折了一枝,敢问诸位有晓得原因的吗?”
此话一处,吕岩当即别过头去,白玉蟾也跟着别过头去。
只是两人刚好别过去的方向却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刚好对眼。
好巧不巧,蓝采和正夹在两人中间。
那黄风怪一愣,不知抽了什么风莫名回头一看,也正好看向那蓝采和。
于是乎,太阴星君冰冷的眼神落在了蓝采和身上。
蓝采和懵了,“不是!你们看我作甚?是那老仙儿……”
话说了一半,蓝采和急忙捂住了嘴。
下方,张果老突然打了个喷嚏!
“天寒待得太久……冻着了?”这老仙自言自语道。
何仙姑道:“这鱼也钓着了,他们还在月宫作甚?”
钟离权却看着天上,笑道:“说不得,你看他们这不就来了吗?”
三仙抬头一看,那已然黯淡消失的月宫上,几个人影缓缓走来。
张果老上前去问道:“紫清?那霸下有多大?”
白玉蟾只摇了摇头,叹气。
张果老皱了眉头,又拉住那蓝采和问:“不是,那鱼究竟大不大?”
蓝采和却是满脸怒气,冷哼了一声边走。
张果老疑惑道:“我欠你钱不曾,甩这冷眼?”
吕岩此时排着张果老肩膀道:“别说了老仙,你欠的不止蓝采和,你欠我们所有人。”
“什么意思?”
黄风怪忍不住了,“什么意思!你个老仙,好意思沾个仙字,偷砍人家桂树做鱼竿,害得我们一同帮你赔罪,好说歹说才把那太阴星君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