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解除“刃毒”,那祓魔刀也谈不上是所有尸狗的天敌了。
断掉的腕部处,一道幽黑,恶臭的烟从切断面涌了出来,尸狗的断臂也如泡沫一样溶化,只是速度比巧见预计的要慢。
(是个体对刃毒的抵抗力强,还是因为脱手之后,刃毒的效果降低了。)
只有牙狩才能够利用祓魔刀猎杀尸狗,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是祓魔刀需要具备特殊的素质才能够使用。
第二点则是,就算是牙狩本人,也必须握住祓魔刀的瞬间才能够激活刃毒。
不然的话,将咒铁打造成子弹或者是飞行道具,对尸狗的威胁性更大。
同理,将祓魔刀掷出去是很蠢的战术。
只是看到对方差点逃出去,她也只能够出此下策。
没想到一击就中,竟然真的伤到了这头怪物。
尸狗发出一声悲恸的呜咽,从围墙上翻了过去,就此消失在她的眼前。
而那个穿着厚重大衣的男人,也全力追了上去。
……
“被祓魔刀刺中了左腕,伤口的诅咒无法清除吗?”
方镜紧追上去,他飞越步道的栏杆,追着一路逃亡的尸狗,掉落以下方的道路,那是一条通往领接运河的道路,他也与尸狗展开更近一步的缠斗。
他侧身跃起,一脚踹倒了那头怪物,使得尸狗的整个身子撞在铁丝网上。
仅剩下的黑色的爪子扫了过来,被反击的拳头反手打开。
一道飞掠的脚尖从下而上,作势削过尸狗的腹部,可实际上是刺向它的下颌。
啪喀!
就好像踢爆了什么。
刃毒的侵蚀作用使得尸狗发狂一样咆哮,可它的躯壳还在不断的溶化。
食人怪物的下半身消失了,它拼命的往运河的方向爬动,每移动一点,都会在地面留下污秽的痕迹。
那不是血液,而是黏液一样的体液,发着腥臭的气味。
另一方面,方镜他的攻击更是加剧了这一作用。
他猛然伸手揪住尸狗的脑袋,用力将那个畸形的脑袋从尸狗的脖子上“揪”了下来。
连同脊柱一同撕扯了下来,入手处并没有肉质感,更像是烂泥一样的东西。
少女的半张脸也在融化,就好像遇到太阳的积雪。
她微微张翕着嘴唇,但是发不出多大的声音,而之前那种着魔一样的疯狂从她的脸上剥离开来。
她露出一副如同孩童一样熟睡的表情,在方镜的手掌间化为无形。
只有一颗眼珠从橡皮泥一样的脑袋上坠落在河水里。
————————
在电视塔里找到熟睡的皋月,着实让方镜体内紧绷的紧张感松驰下来。
他感到一阵脱力,使得嘴唇发干,肌肉也酸痛不以。
自己看来没有猜错,也不能说是完全猜出来的,只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仓咏可能来过这里——试着到这里找了一遍,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人。
“谢天谢地,看来这件事情总算能够告一段落。”
唐沢也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牙狩那边正在处理收尾的事项,麻烦的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
“你的事情我没有说出去,以后,也不要再跟这边牵扯上关系为妙!”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结束了这段通话,伸手拍了拍皋月的脸颊。
“喂……贪睡鬼,你也应该起来了吧!”
妹妹皋月完全没有防备,一副睡熟的表情。
方镜用手戳了半天,也没有太多反应。
太累了还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把她先带回去再说吧!
他伸手把自己妹妹抱了起来,比想像的要轻的多。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呼吸不舒服一样在怀里扭了一下。
蓦然间,皋月睁开了双眼,与自己互相对视。
“啊——!”
她发出短促的叫声。
“别乱叫……是我。”
方镜打断她的叫声,皋月这才发现自己被公主抱一样搂在怀里。
“别乱动,我在下楼梯,等到了前面的平台,我就把你放下来。”
“嗯……!”
她缩着肩,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那个……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还记得多少。”
“我跟仓咏同学待在一起,她请我喝了一杯咖啡,之后我好像睡着了。”
“这样啊……”
没想到仓咏没说假话,她真的没有伤害皋月。
会变成食人怪物应该也不是她自己的意图,从某种角度来看,她或许也是受害者。
最后的唇语是在说什么,自己好像没有听清,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妹妹所在的位置,也有可能,只是在怨叹或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