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海光太郎卧在病床上,手机上显示着时间还早。
然而自己这一边,越发的烦躁,并且很难摆脱这种感觉。
“鸟海先生要是完全撑不下去,也可以睡一回。”
“这怎么好意思了,唐沢君,你们是来帮忙的,都坚持着不睡觉,我这个‘半个当事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睡在床上。”
他这样说,也试着坚持这样去做。
但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某种强制性的东西急速遍布全身,煽动着强烈的睡意的东西朝他袭来。
鸟海光太郎打了个嗑睡,最终睡着了。
……
好冷!
体表的皮肤都起了一身的疙瘩,气温在不知不觉下转冷,六月的病房里,就好像被开了冷气一样,冻的吓死人。
(不对,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开空调,这是什么鬼情况!)
鸟海强制自己“醒”了过来,精神也在瞬间绷紧了。
他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老旧的医院病房也连续翻修过几次,但是这栋建筑十分古旧,所以天花板上仍然布满了污渍。
那斑点一样的污渍凑在一起,就好像一张露出嘲讽表情的脸。
他仰在枕头上,张嘴吐出一口白气。
这气温绝对不正常!
寒意就好像钻进了被子里,仿佛要侵入骨髓中一样。
幽冷、沉默、寂静的气氛慢慢遍布了空气中的每个角落。
冷飕飕的冰凉触感从脚趾处传来。
鸟海直起身子,打量着漆黑逼仄的屋子,这一刹那,感觉有什么异样的气息正占据在病房的一角。
他偏过自己的脸,左手边是牧村太太的床位,而那张床位与自己的床位只隔着一张白色隔帘。
病房外的走廊道上点着昏暗的灯光,通过门楣位置的缝隙折进来的光线照入了房间里。
突然,他注意到……那个“东西”的存在。
他,鸟海光太郎注意到了一个影子。
也就是在他左手边的白色隔帘上,可以捕捉到一个人影。
“它”就站在牧村太太在的病床一角,不知怎么,就好像虚幻,马上要消失的影子,看上去非常稀薄。
鸟海的呼吸如同停住了一样。
他没有半点动作,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乱动。
喉咙异常的干渴,可是他连咽吐沫的动作都不敢做,只是死死的盯着隔帘上那个人影。
人影的身高接近一米五左右,“它”有一头披下来的长发,隔帘的一角能够看到粗糙毛线般的发丝。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鸟海光太郎能够听到牧村太太的呼吸声。
艰难的呼吸,就好像濒死者一样大力的喘气。
不妙!
鸟海知道这是呼吸衰竭的现象,但他不敢动,也不敢触碰身后的紧急按钮,因为他敢打赌,自己只要一动,就会出事。
那个诡异的影子,压根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它”就待在病房的一角,死死的盯着床上痛苦喘息的牧村太太。
鸟海隐约能够想像出来,“它”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嘴角摆出一个微笑的形状。
“它”正张着嘴,空洞的笑着。
这使的鸟海忍不住泛起怒意,但是他的脑子还是很冷静,他伸手紧抓着被子,没有半点动作,只是眼中透着幽暗的光芒。
唐沢呢?
他转了一下眼珠,发现唐沢正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的口水从嘴里滴出来,耳边的无线电耳麦也滑落下来。
糟了!这岂不是最坏的状况。
嘎噔!
门被什么推攘着,可是原本是松开的门锁,不知为何锁了起来。
“让开!”
有什么恐怖力量一脚踹在门,整个病房的门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门外的人也冲了进来。
一刹那,鸟海感觉压迫整个病房里的空气微微一滞,他整个人从床上一步跃起,一下子拉开前方的隔帘。
“牧村太太!”
“啊啊啊啊——!”
前者大吼一声,后者发出一声突兀的惊叫,随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速远去。
门外传来两个声音,而鸟海也拉开了隔帘。
唰!
有什么东西受惊一样,从原来的位置消失,牧春太太紧闭着双眼,脸上呈现出一种死灰色。
鸟海连忙按响床头上的按钮。
同时,他也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方镜。
“发生了什么?”
唐沢明介这才惊醒的站直了身子。
“我去追琴乃小姐,你们救人。”
方镜表情冷静下来,他转身向门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