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连活下去的奢求都所剩无几。
“……再撑一秒,再多撑一秒。”
全然,只剩下这般灰色心态的绝望。
不行!完全抵挡不过,这就是接近“王魇”级的尸狗的战力。
流亥透舞,拼尽全力的舞动着钢刃,挡住敌人释放的攻击。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是伤的她的意识十分浑浊,处在中断边缘勉强维持住的情况下。
下一秒钟,那头恐怖的野兽轻蔑一笑,只是随意一击,就化成可怕的冲击,将她吹飞出去。
在初次交手的瞬间就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完全是天堑鸿沟。
比自己更早一步,能够更直观的理解这一点的丑藏大叔,几乎是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就喊出了“快逃”。
她如同走马灯一样的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一幕……丑藏大叔在意识到来的是敌人之后,就主动挺身与对方展开死斗,与冲上建筑层的屋顶的尸狗展开激烈的交锋。
眨眼间,他就释放出“刀鬼化”的斩击,在刃毒的诅咒作用之下,他握刀的右手缠绕着钢铁化成鳞片。
对面的野兽冷笑一声,暗红色的爪子飞掠一样挥来,强风一样的爪袭之影破空而至。
而丑藏也向前迈出一只右脚,爆炸似的踏向脚下的瓦片,毫不留情地突进。
两道光芒相互交错,在高速碰撞之中迸溅起火花。
一人一兽共同发出不同音量的吼声,很快地开始在屋顶上并肩驰骋。
两道影子从楼层上垂直落下,掉落的同时仍互相使出恐怖的一击,接着回转落地。
“快走!”
鸟又月那时候拼命的拉着她向外跑,不过她们一行人,在突入这栋建筑群的过程,遭受了重创,减员了大半。
后续的连番大战,歼灭尸狗的同一时间,也使得剩下的同伴全部丧命。
直到这一刻,也只剩下她、流亥透舞,以及鸟又月与丑藏大叔。
咚!
推开通往楼下的门,漆黑一片,室内照明的电源被切断。
两人飞快的奔跑。
抵达一个如同教堂一样的宽敞的区域。
血腥气扑面而来,恍如一场恶梦揭开序幕。
……
“奇怪……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慌不择路的状况下,好像不小心来到了什么奇异的地点。
两人的目光微微抬起,这才意识到犹如教堂狼籍一片,用一句“血流成河”来引申也不为过。
环顾四周,发现好几具遭受磔刑的恐怖残骸。
嘎吱嘎吱,肌肉被咬得粉碎的声音也从一旁传来。
数头浑身披着漆黑毛发的黑犬正在尸堆中进食。
也就在这一刹那,众多的“犬”意识到了侵入这片领地的外人的存在。
数量接近百余只。
而且全都散发着迫人的压力。
这里的每一只,都有可能是获得了直系血统的上位尸狗。
就好像深山中的恶鬼的巢穴,她们在受到强大的凶兽散发的死之压力下,精神都有了点恍惚。
“不能……待在这里。”
鸟又月一只手按住刀柄,另一只手握住刀鞘,她以拇指触及刃面,使得祓魔刀在锋刃在指尖上切开一道细微的伤口。
透舞很清楚她的打算是什么,那是意图进行刀鬼化。
刀鬼化的本质就是使祓魔刀中的刃毒侵入人体,引发某种“变异”。
只是这种“变异”也只是局限很少的一部份人,也就是有资格持有祓魔刀的牙狩。
牙狩都是具备一点特质的人类,刃毒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外在的影响,但是如果侵入了牙狩体内,就会迫使“刀鬼化”的发生。
而使用刀鬼化之后,人的躯体会明显发生异常的反应。
其一是精神上的异常亢奋、体能的强化、还有神经反射上的增强。
这就好像打开了人体潜能的解放开关,使得普通人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与尸狗这种异类相仿的超凡机能。
其二是肉体上的异变,其中较为常见的被称为“铠装”,也就是手脚上长出了钢铁的鳞片,就好像铠甲一样缠绕在身体上。“铠装”会伴随着个体不同而出现在不同的部位,坚固的黑鳞如同装甲一样,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就算子弹和利刃也无法轻易贯穿。
鸟又月的“刀鬼化”使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锈色的钢片覆盖,她的两只手如同野兽的双爪握在刀柄上。
“透舞,左边!”
她一边说话,一边飞身向右侧猛奔去,以全力划出肉眼无法看到,宛如圆弧的上段斩击。
嘶啦一声!
飞奔而来的尸狗的血肉被一分为二。
她又起身踹出一脚,如同猎鹰般的长着如钩尖爪的右腿,将一头冲上来的黑犬踢飞出四五米,这股冲击力使得黑犬砸落在椅子上,排成一列的长椅如同薄纸般粉碎。
流亥透舞这才重振精神,以手上的“疆良”刺穿黑色之犬的脑颅。
二人不得不互相背靠向对方,以护住自己的背部的破绽,与冲过来的野兽展开激斗。
数分钟后,她们一路拼命血战,从教堂中逃了出来。只是数分钟的时间,如同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两人都大汗淋漓,不停的喘气。
透舞只能够感概自己的幸运,能活下来完全是多亏了从幼时开始的刻苦修行。
这里不得不感谢自己的老师们,以及长达数年,置身于荒山之中,每日从不间断,苦不堪言的修行。
为了获得能够与尸狗正面交手的力量,她和鸟又月都经历那种残酷的苦修,每天从早到晚如同压榨体力一样的强行进行修行,辛苦到多次想要自杀或是肉体濒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