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让远处另一端的那个人,生出魂飞魄散,惊心动魄的意念。
这也是蚀级存在那令人惊惧级别的能量,这等强大的存在,一个意念就能够影响现实,干涉世界的运作。
当正式迈入那个领域,光靠一个意念就能够向外不受距离的感染扩张,辐射自己的心念,壮大自己的存在、象征、位格。
“什么?!”
外套男的动作也定下来,没有继续挥动手中的刀。
他的意识也“轰”的一下,受到一股恐怖的意念的震荡。
精神在这一霎,一片恍惚,就好像被一个大铁锤砸在脑门上。
而四面八方,那些往这个化工厂聚集的刀尸们就如同散开的潮水般,仿佛龙卷风扫过周边,使众多刀尸化成一片片灰土。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势头,就好像方镜做出了审判和裁决,在他的命令和旨意下达的领域之中,刀尸们相继回归了死亡的拥抱,尘归尘,土归土。
开什么玩笑!
自己这趟外出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
就连这个外套男,心底这一刻也闪现过这个念头。
“你的刀用的不错!”
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千锤百炼的身体,使得他的身法动作,凌驾于他的思考之上。
旋身、突进、挥刀,他在这一刻挥出了这场战斗中最快的一刀,划出了一击砍飞身后之人的脑袋的轨迹。
他的刀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惘,理论上躲开这一刀的方法在这一刹那之中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古代传说中有鬼神之名号的剑士,也绝不可能躲过这超越人外的剑术。
那是连人知都感受不到,如同光一样的剑斩。
但在下一秒钟,外套男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惧之色。
他的心脏,就好像被魔鬼伸出的爪子捏住了一样。
连声音都赶不上的高速战斗中化成闪光的白刃,竟然被一根指头抵住了。
“超凡者的战斗之中,武技往往被视为无用之物,你能够将技艺磨砺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的难得!”
方镜淡淡的开口,他注意到这个外套男的剑术施展的是古流剑术,而且造诣极高,攀登到了人外之境。
也就是说……这个独眼男光凭自身剑术几乎可以比拟武圣塔的那位老人。
这还不算他本身已经转化成了异类生物获得的加持,他才刚才的战斗中展现出来的技巧,并不是利用体能做到的,而是凭借日夜磨砺的技巧办到的,光是这点就难得可贵了。
(危险——!)
以疾风电光般的速度向后弹出数米远,外套男不敢有半点大意的握紧手中的剑,摆出古流的架势。
须臾间,他的汗腺如同开闸的水库,身上从里到外都汗透了。
他现在的动作很奇妙,是连方镜也没有见识的古流剑术,剑刃被他横在胸前,他的手指缓缓地掠过刀身,那柄从白木鞘中拔出来的日本刀上浮现出一个接一个妖异赤红的“梵文”。
枯物·宿曜天秤!
这是古代大妖物打造的奇物兵器,在暗夜中浮现出扭曲的赤芒,就好像电火花一样在剑刃上游凝不定。
“……很有趣的剑术!”
方镜再度点了点头,略有点认真的说:“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流派的武者,但你有兴趣到我这边来吗?你是出色的剑士,更掌握着古流剑术的精髓,就这么失传了实在太可惜了。”
外套男愣了一下,目光闪烁一阵,才冷漠的回应。
“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发誓要效忠于‘王’,你的邀请,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王’,也就是说是黄嶓之王。”
方镜双手抱胸,眼中仿佛思考着什么。
而外套男这时候,浑身的神经如同钢弦一样的绷紧,他连一丝大意的想法都不敢流露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能够让自己产生这种如临大敌状态的敌人,只有那些接近那个级别的存在。
准蚀……没想到随便出来走动,就会遇到接近准蚀的存在!
隔了半天,方镜才抬起头,不过他的目光已经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是在远处监视自己这边的那个位置。
他的心底浮现出一丝焦躁,就好像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种莫名的心血来潮,也似乎是一种预兆。
“那么,这次我就当没有看见你好了,八星将中的剑士……”
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向前迈出一步,离开了这一片狼籍的化工厂。
也是当他走出去以后,外套男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第463章 虫偶
强风拂过树林,细碎的枯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此时这片冬季的山林,朔风从山林中吹过,带来了一股萧瑟的寒流。
由裁黑八百藏为首的一行数人正缓步深入这片森林,布满繁茂树木的森林没有什么道路,他和其他四人,都走在铺满厚厚的松针树叶之类的东西,毛毯一般松软的地面上。
当众人脚踩在腐叶之上,时不时还有叶子被踩碎的窸窣声响。
四周都是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深邃幽林,没有鸟兽的声音,只有呜咽的山风吹奏的朔风声,也看不到半点人烟的气息。
空气里原本的一丝温热也飞快消失,变成丝丝渗人的阴冷凉意。
“这地方制作了不少障眼法,若是不留神的话,连方位也会弄错……”
声音嘶哑那个男人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裁黑等人也将目光投注过来,这个男人的名字是驾备城意次。
他是氏族中的驾备城家的族人,只是他并不是驾备城一族的宗家出身,而是分家的人士。
驾备城家在氏族隐之会虽然也是排名较为靠前的一族,但驾备城家与古顷家都在氏族御三家,也就是御槌家与佐久夜家的阵营中倾向于佐久夜家,与御槌家略显不对盘。
驾备城家甚至并没有多少族人加入护法众之中,就算有也是如同驾备城意次这样分家出来的人。
驾备城意次停下脚步的同时,目光在密林的四个方向游疑着,他的目光好似有什么发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