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大胆思考。
随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他发现自己也就越发的接近这种“起源”问题。
血之杯兄弟会或是血男爵如何真的与自己的力量同源,那对于方镜来说,那么他就有必要对“白之冠”希亚斯追根究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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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姑且听一下你的说辞吧……”
壁炉,华丽挂灯,在古英格兰建筑风格的帝舵式房间,一张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孩子。他的年龄应该在八九岁,整个身子正深深地靠在椅子中,并将右手搭在桃心木制成的办公桌上。
虽然那副娇小端正的身姿看起来与周围有些不协调,但不知为何那副身姿却意外的融入了这个沉稳的房间。
这个孩童正是“无名碑支脉”的代理人瓦勒。名为“瓦勒”的这个孩童,他即非缚血者,也并非人类,更不是“血仆”,而是“由无名碑”支脉的统领者亲手制作的一具活傀儡。似乎是在制作这具活傀儡的过程中灌注了大量心血,活傀儡在诞生后,获得了远超凡俗的智慧。
而他的主人,也就是无名碑支脉的缚血者极为看重自己的造物,对待他的态度比自己的血裔还要好。
也因为这些原因,“它”也在后来成了那“无名碑”支脉的统帅者,也因为其与被冠上了“无名碑”之名的缚血者极为亲切的关系,地位在众多血裔者中以高的出奇。
“听说你拥有观测星相的能力,这似乎是在现如今的一众魔女之中,也比较少见的一种力量了。”
瓦勒的声音低沉有力,清晰稳定。特别是一双眼睛,很明亮也很犀利。他的神态与语气,都与外表截然不同。相比那副幼小的儿童姿态,他说话的语气腔调,都更近乎一位迟暮的老人。
“‘王冠’的凶星有两颗摇动了。”
来访的客人中的一位以清澈的声音说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凶相,我怀疑近期会发生某种变故,而这种变故对于‘六王冠’来说,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少女缓身站了起来,她穿着一身黑色束腰连衣裙,长发绑着了马尾辫。
——如果是方镜在这里,应该会认出这名少女就是他的熟人鸟海有栖,她在前一段时间结束后,就离开了日本,去了旧大陆,恐怕也没人会想到她会出现在阿尔迪基亚公国。
此时,鸟海的双眼直直地凝视着无名碑的代理人。
“瓦勒大人,关于我的提议,希望你能够采纳。”
“小魔女,你说‘采纳’?”
瓦勒轻轻一笑。
“没这个必要,‘无名碑’对于这次圣器迷宫试炼的人员早就预订了,即便是我,也不可能随便无视支脉内部讨论,更替人选。”
这时候,与她同行的那个高个男人,不得不开口说话。
“瓦勒,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很清楚你在‘无名碑’的领导力,以及你对这支支脉的影响力,只要你说话,无名碑内部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个高个男人的头发如同倒刺一根根往后梳起,他的身上穿着件黑色西服,他的嘴边叼着冒着紫火的雪茄。
“我们这次是有求于你,不过你别忘记过去你也欠我们这边不少人情,圣器迷宫的事情,你稍微松个口,又有什么难事?”
第1171章 一场晚宴
“松口?”
孩童姿态的瓦勒摇了摇头。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我根本没有理由接受你们的条件,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没道理同意的问题。”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瓦勒,我们这边的提议,其实对你们‘无名碑’来说也是很有利的……”
高个男还在努力尝试劝说瓦勒。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们能够拿出诚意来。”
瓦勒低声说道:“我们‘无名碑’早就安排最为合适的人选,现在这个时间点,即使是我也不可能随意更改这个出自支族内部会议的人员名单,不过——”
孩童外表的瓦勒以不符合他外表锐利眼神盯着两人。
“如果你们能够拿出令我们无名碑支脉心动的条件,情况就有所不同。”
鸟海有栖与高个男人互视一眼,两人瞬间用眼神互相交流,这时,鸟海有栖的脸也转了过来,再度认真地凝视着瓦勒。
“瓦勒大人,你觉得关于‘血之杯’的信息如何?”
她如此问道。
瓦勒的目光微微一沉。
“你是说‘血之杯’?你有血之杯的下落?”
他幼小的双手用力按在扶手坐直了腰。
“你这话是真的?”
“血之杯、劫波杯、厄运之杯、浩劫之杯……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本质都是一回事。”
鸟海有栖缓声说:“传闻中这个神奇的秘宝被‘红男爵’得到后,在被他研究过后,就利用炼金秘法仿制了另外三件,也就是说,世间共有四件血之杯。”
“瓦勒,我是知道的,你们无名碑支脉一直在搜罗《古灵文书》,对于血之杯的相关消息也很有兴趣,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高个男伸出手指直接将冒着紫色火苗的烟头掐掉,然后将烟头丢向瓦勒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
(这家伙情报方面倒是比想象的要灵通的多……没有想到连《古灵文书》的情报,这两人也清楚!)
瓦勒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坐了下来,后背也靠在椅背上。
“你们说的话是真的?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相信你们?”
“瓦勒大人,‘血之杯’事关重大,我想也没什么人会拿这种事说笑。”
鸟海一脸正容的说道:“红男爵败亡,‘真·血之杯’与另外三件仿制的赝品被他的门徒偷偷带走,散落到世界各地,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都在打探搜索关于这四个血之杯的下落,我正好知道其中一件血之杯藏在什么地方,而且信息的准确度可以说是百分一百的!”
“搞了半天……你们是打算用一条信息来跟我们无名碑支脉换这个名额吗?”
瓦勒冷冷哼了一声。
“算盘还打了真响啊!”
“是的。”
鸟海有栖好整以暇地继续说:“我确实能够保证贵方能够拿到那件血之杯,如果不是某些原因,我们这边不好出手,或许我是拿着血之杯的实物来与大人来进行交易。”
“也罢。”
听到她的语气如此笃定,瓦勒微微冷笑。
他看了看两人,伸手拉开抽屉一角,直接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递到了鸟海有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