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地倒在黄沙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方都知道对面已是强弩之末,只差决定性的一击就能决出胜负,纷纷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给对方最后一击,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倒在地上。
最后站起来的是青年。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虚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倒下,但靠着自身的毅力他还是挺了下去,一瘸一拐地往前迈着步子,走到已经失去力气挣扎的蜘蛛怪人面前。
紫色的肌肉壮汉替身在背后显现,却也是遍布伤痕,相比之下对方也毫不承让,身上如同金属般的红色装甲几乎碎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五指紧握,沙包大的拳头如同战舰炮弹一般挥出,目标正是蜘蛛怪人的头颅。
赢了!
青年的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兴奋。
却不想在拳头挥出的瞬间,地上的蜘蛛怪人如同回光返照般,突然往旁边一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绝杀的一击。
拳头落下的瞬间,沙石四散,即便是巨石也能一击打碎,却无法改变没有命中目标的事实。
紧接着——
噗嗤!
一根细长的黑色触手从蜘蛛怪人的手腕弹出,眨眼间便刺穿了他的胸膛,受此影响,青年召唤出的壮汉替身也是瞬间化为一摊泡影溶解在空气中。
完了!
地上的红色身影一改之前的虚弱无力,犹如捕食的野兽一般,将他扑倒在地。
彻底失去反抗力量的青年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只能用双手挡住面部,做出最后徒劳的挣扎。
最后,随着红色的蜘蛛怪人高举铁拳,轰然落下——
梦醒了。
......
揉了揉略有些发痒的鼻子,从枝叶缝隙间穿过的阳光让青年眯了眯眼睛。
毒辣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炎热的气温让人忍不住想要找个冷柜一头钻进去,可即便是这样不友好的天气,依旧挡不住人们出门的欲望。
车水马龙的街头就没清静下来过,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车壳上反射处的光线,反而让人更加心浮气躁,
道路的一边的小公园是处不错的乘凉点,头顶的树木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不断往外喷水的喷泉也透露着丝丝凉意,让人的心也不由得静了下来,在繁华的大都市想找到这么一处地方也是挺不容易的。
林巧,男,22岁,毕业于一所普通的大学。
穿越者,这是他现在的身份。
不同于那些眼睛一睁一闭就换地图的幸运儿,他的穿越方式可以算得上是惨烈了。
依稀记得穿越前看到的最后画面——一个手上拿着二锅头吨吨吨猛踩油门的女车神,对方一个甩尾漂移后走在人行道的他就升天了。
唯一幸运的可能是因为死得比较干脆,所没感受到太大的痛苦......如果这也能算“幸运”的话。
之后的情节就很老套了,他被一个类似主神空间的东西选中了,要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世界,跑到其他世界完成任务,走上一条前途迷茫的不归路
.......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内卷。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但又是可有可无的,你没了其他人也最多也就感叹一句‘又一条年轻的生命逝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日子依旧照过,地球也不会因此而停转。
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凭什么就你能复活并且穿越呢?
你是比其他人优秀?还是比其他人能干?
解决的办法倒也简单。
既然谁也不让谁,那索性一起来比一场好了,反正名额是摆在那了,只有一个,该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
于是一场吃鸡比赛开始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也无需多言,林巧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平心而论他并不恨系统,至少系统给了他复活的机会,尽管是这种残忍的方式,但作为胜者的他也没什么资格表达不满。
话虽如此,也别指望他对系统感恩戴德,倒不如说以后有能力了,他绝对会拆巴了这个破玩意。
“不过怎么又梦到这种东西了?”
打了哈欠从长椅上起来,梦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心情......但平白无故被人弄醒就很让人发火了。
他看向了那个让自己从午睡中醒来的罪魁祸首——一个印着可爱卡通人物的皮球。
耳边传来了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他嘴角狠狠抽了抽,明明大中午的已经够热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估计没人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出门,可一群人类幼崽却偏偏要违反大自然规律,满脸傻笑的又跑又跳。
所以这是哪个倒霉熊孩子开的大脚?
满腹怨言地将皮球从地上捡起,最重要的是还好死不死的飞他脸上了,疼倒是不疼,但还是那句话,无缘无故被人用强行弄醒,光想想拳头就已经硬了。
“那个......”
怯生生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林巧扭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茶发小女孩,黑色发箍上点缀着白色的小花,看起来十分可爱,有股邻家小妹的感觉。
林巧瞬间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所以这个是你的吗?”
揉了揉因为躺得时间太长而被压出痕迹的侧脸,林巧靠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色有些发红,显然是因为正好踢到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缘故,神色有些紧张。
“对、对不起!”
“...我就这么不像个好人吗?”
心情略有些复杂地把球交到茶发小姑娘手中,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没有人会为难可爱又有礼貌小萝莉。
“给,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这里可不是球场,要是不小心踢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嗯,谢谢大哥哥。”小姑娘点了点头,接过皮球朝着林巧道谢。
只不过睡意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林巧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放在心上,昏昏欲睡地躺回到公园的长椅上,相比起刷一只萝莉好感,他现在更想睡个回笼觉。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和人的主观想法没什么关系,甚至背道而驰,很快他就睡不着了。
一方面,在周围的蝉鸣和孩童的嬉笑打闹双重夹击之下,很少有人能睡着。
另一方面则是这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小姑娘,对,就是刚才那个一个大脚开到他脸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