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因为塞了太多的东西，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归其根本，既然知道是不对的，那为什么还要做坏事呢？

这与庄吾受到的教育所不符。

林巧微微笑了笑：“当然，我知道只是这样肯定没法说服你.....所以庄吾，我先问个问题好了。”

“你觉得正义的英雄可以犯下恶行吗？”

“？”

啊？

庄吾的脑子懵了一下，喉头蠕动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虽然很想直接否认林巧的话，但临到开口时，他又有些迟疑。

“当然是可以的啦。”

不等庄吾开口，林巧便轻笑一声给出了回答。

“诶？可那样.....”

“如果好人不比坏人更加残暴，那么又该如何震慑住他们，维持所谓的正义和秩序呢？”

杀人这种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毋庸置疑是不对的。

但也正是因为死刑这种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威慑，才会让某些心怀不轨的恶徒心生恐惧，在做事前好好掂量一下。

“总之，只要打着爱与和平的旗帜，无论多么肮脏的手段，也不过是通向he的必要经过而已——前提是能赢。”

“这样吗....？”

“没错，抛开下限想问题，办法总比困难多。”

听着林巧那边滔滔不绝的话语，庄吾愣愣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这种说法，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

或者更正确的说，这已经是在挑战他过去好孩子的三观了。

只不过——

“我还是不太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啊.....”

挠了挠头，林巧话让他感觉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因此而感到的疑惑也更多了。

而后者也并未因此而不满。

“意料之中，要是你直接说自己明白了，我反而有些担心你走会歪路。”

“总之，换个有些经典的问题——如果有一只狼要吃一只羊，你会怎么做？”

狼？羊？

庄吾思考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林巧：“这算是某种比喻？”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不过也不太重要，当成是普通的自然问题就可以了。”

“自然问题啊....”

不过林巧越是这么说，庄吾的怀疑反而就越大....

“所以狼是指北都，羊是指东都？”

“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反过来说。”

“....巧你这样真的非常讨厌。”

看着在那里老神在在喝咖啡的林巧，庄吾无语的同时，也对这种感到谜语人行为深恶痛绝。

而见他这幅样子，林巧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既然你么不喜欢的话，那我就直说好了。”

看在折磨（划掉）特训了一天的份上，还是不增加他的大脑工作量了。

“庄吾，你选择帮助狼也好，帮助羊也罢，又或者袖手旁观也无所谓，这个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你选择帮谁，还是在于你选择加害于谁。”

“你选择帮助羊，那狼便会因为捕捉不到食物而饿死；你选择帮助狼或者袖手旁观，那么羊就会因此而被吃掉。”

帮助其中一方，就变相等同于伤害乃至杀死另一方.....

这样的结论虽然听着有些像是歪理邪说，但仔细想想反而是最为真实的。

只不过东都和北都到底不是真正的狼和羊....或者说，双方的关系完全是可以调换的。

一旦北都对东都的入侵失败，而东都的损失又没那么大，那么接下来的，自然便是东都对北都的报复行动。

——如果那个时候老实人还是首相，又没有蛇皮怪搞事的话。

战兔不想听冰室幻德的话去守卫东都，有相当一部分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作为保护人们英雄，这件事如果按照正常的战争走向的话，无论他怎么做，最后都会有大量无辜的人因此受伤，而且还会让骑士系统彻底成为战争兵器。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干脆不出手.....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想法在某个蛇皮怪的暗中行动下，自然是失败了。

“但庄吾你不同，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从纯粹的理性上而言，你的存在就跟问题中旁观者一样，跟哪一方都没有利害冲突，所以先天就处于完全中立的立场。”

也因此无论他帮助哪一方都是错的。

正如红羽所说的那样，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正义英雄，而是国与国、人与人之间战争。

如果抱着“保护所有人”那种天真到令人发笑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杀人与被杀的觉悟。

这才是踏上战场之人该有的。

“那如果换做是巧的话，会选择怎么做？”

“我的选择吗？”

自然是最大限度的同时压榨狼和羊啦，这还用想吗？

林巧轻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