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不等吉尔·德·雷喊出声，刀剑划破肉体的声音便已经在其耳边响起......下一秒便是什么物品落在地面上，以及“嘀嗒嘀嗒”的水声。

“啊.....啊....”

这一刻，残害过无数人生命，并将其奉为艺术的杀人魔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明明一生虐杀无数，但却连转过头看一眼身边那少女的勇气都无法提起。

“转过头吧，吉尔·德·雷，否则下一画令咒我会发出什么指令就不好说了，毕竟我可不缺这东西。”

林巧那愉悦且残忍的声音响起，逼得吉尔·德·雷不得不硬着头皮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圣女。

“唔......啊啊啊啊！”

在看到的一眼，这位堕落杀人魔便已然接近崩溃，双手尖锐的指甲在脸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而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神情如同木偶一般的圣女贞德正站在原地....只是她左手的手臂却掉落在地上，还在滴落的血液在泥土上汇集成了一个小血泊。

纵然这样的画面与他和龙之介所酿造的“艺术”相差甚远，但对于吉尔·德·雷而言，此时此刻已无异于地狱。

“杀了我吧.....”

“反正你的目标也只是我的命而已，杀了我，放过贞德吧！”

用着几乎哽咽的语气央求道。

或许是目睹了足以令其精神崩溃的场景，在负负得正之下，带有精神污染的他反而恢复了些神志。

而他的一番话，也让林巧稍微提起了些兴趣。

“嗯，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的话，那么.....”

“杀了他吧，贞德。”

用颇为随意的语气对着贞德下令道。

而后者也机械般地拿起地上的旗枪，一步步走向了吉尔·德·雷。

噗嗤！

银白的枪尖没入胸口，鲜血顺着宽大的黑色法袍而流下。

只是对此，后者并没有任何产生任何反抗.....甚至面露微笑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或许对于这位昔日辉煌、最后堕落的法国元帅来说，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对方的性命，那简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也太过无趣了一点。”

“毕竟绝望这种东西，可是有新鲜度一说的。”

迈着轻快的步伐，林巧走到了吉尔·德·雷的面前。

而看着那张面带愉快笑容、令他感到憎恶的脸，被刺穿了胸口的吉尔·德·雷却也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愤恨。

只是林巧却没有在意他那杀人一般的目光。

“呐，吉尔·德·雷，你知道吗？根据时钟塔考古学科对历史的研究，在圣女贞德被处以火刑之前，你有着五次的机会将其救下来。”

“没错，足足五次机会，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成功其中一次，那便可使这位少女免遭苦难。”

“只是为什么，圣女贞德最后还是被处以火刑了呢？”

宛如凌迟一般的话语从林巧口中缓缓吐露。

“是因为不想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所谓的为圣女奉上一切的口号就只是喊喊吗？”

“又或者你只是想要打着祭典圣女的名号，来充当自己杀人的借口......这么说倒是合理了不少，否则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所以真相是，你从一开始就希望圣女贞德去死吧？”

伴随着最后带着轻笑声的话语说出，吉尔·德·雷只觉得一阵惊雷劈在了自己的头顶......

不过和某些小说里靠着嘴遁说到对面怀疑人生不同。

此刻吉尔·德·雷并未怀疑自己，而他所感受到的也只是史无前例的愤怒。

“满口谎言的骗子！小人！”

“贞德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都愿意为那位圣女献出！岂容你胡言乱语！”

血沫从口里吐出，突出的眼球也流出了血泪，吉尔·德·雷面容扭曲的咆哮道。

而随着他的乱吼乱叫以及摆动双手、看起来恨不得掐死林巧的动作，那没入他体内的枪尖几乎将他整个人刺穿了。

‘只是.....骗子吗？’

林巧眯了眯眼，但嘴角却向上扬起一丝弧度。

嗯，不可否认，以上这些信息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

五次拯救贞德的机会？

别说对面的元帅了，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用来搞人心态绝对是可以的，更别说吉尔·德·雷的精神本就不正常了。

“你与其指责我，为什么不去问问贞德的看法呢？”

“——以第四令咒之名，贞德，展现真实的自我吧。”

手指一晃，将喷来的血沫原路返回到了吉尔·德·雷脸上。

同时，被林巧这一提醒的吉尔·德·雷也仿佛如梦初醒的那般，祈求般的看向了用旗枪刺穿了自己胸口的圣女，为自己辩解道。

“贞德啊，圣女啊！请务必相信我吉尔·德·雷对你的忠诚！千万不要被那下三滥的小人所蛊惑....！”

伴随着他激动的情绪，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同时因为生命力的逝去，他的身上也渐渐发出了光粒子。

只是——

“吉尔.....”

低沉的声音从圣女的口中发出，中断了还在试图辩驳的吉尔·德·雷。

只是那语气与神态，与其记忆中的形象所完全不符.....充满了怨恨、悲伤与失望。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