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直接利用时间倒流的能力，在一阵非常鬼畜的动作下，让木签上串着的烤鱼恢复到了被烤熟之前的状态。

而见到此等几乎可以称得上奇迹的画面，肯尼斯却陷入到了沉默中。

不过除了他之外，心情最为复杂的大概还要说迪卢木多。

他很想说自己也能为主君分忧之类的话，但很可惜，因为索拉和自身魔术回路被废的关系，肯尼斯看他也是越发不顺眼起来......

而且另一方面，他是真打不过林巧和美杜莎。

“那么代价有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肯尼斯看向面前的祈荒。

“别拿只是退出圣杯战争这种事糊弄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还是走吧。”

他不相信对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排除一个圣杯战争中的对手，又或者出于师生情面之类的。

——那纯粹是将他当傻子糊弄。

说到底付出与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反而显得极其可疑。

“嗯，关于这个，我的确不否认这一点。”

祈荒笑了笑，没有否认。

“让您退出圣杯战争这点，只是为了保证接下来您能活着，从而确保我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

“所以您大可安心接受。”

我就知道！

肯尼斯不出意外的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他大致猜出了些祈荒的想法。

——相比于圣杯本身，对方已经在图谋之后的利益了，比如他和他背后的埃尔梅罗家所掌控的一切。

毕竟除此以外，肯尼斯实在想不出对方会帮自己一把的理由。

接过祈荒手中写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仔细阅读起了上面的条件。

只是随着目光逐渐向着文字的末尾挪去，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这就是你们的条件吗？”

“是的。”

肯尼斯叹了口气。

上面的内容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别，但对方所图谋的的确是和埃尔梅罗家有关的事项没错。

【条件一：在签订契约的即刻起，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将杀生院祈荒与间桐樱收为非子女外的关门弟子，需要尽自身及家族最大能力对其进行培养】

【条件二：在此期间，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伤害或杀害，并需要阻止他人对其二人伤害和杀害行为，且不能做出违反其意愿的事项】

【条件三：无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是否存活，条件一都将维持25年的时间】

大体差不多就是这样，剩下的还有以下针对性的细节条款。

在魔术师的世界中，学生和弟子是两个概念。

学生的话没什么好聊的，就跟学校里的差不多，客观一点的说法无非就是一个讲课，一个听课的关系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联系。

而相对的，弟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可以传承自身衣钵，将一身知识倾囊相授，有时论重要程度甚至还在子女这种血缘关系之上的存在。

再加上种种的附加条件，甚至还针对他万一死了做出预案.....

需要承认，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所图谋的已经不是埃尔梅罗家的物质资产，而是埃尔梅罗这一存在本身了....

但反过来，在后继无人又失去了魔术刻印的情况下，埃尔梅罗派系也几乎是可以预见将会衰落下去，甚至搞不好还会被彻底踢出君主的位置。

指望莱妮丝？

嗯，不得不说，那孩子才能是有的，但想要将才能发挥出来需要的是时间......她今年过了生日也才五岁啊！

总的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留给肯尼斯的选择真的不是太多。

反正肯定比圣杯靠谱。

“你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

“如果我说不是，您会信吗？”祈荒并没有选择直接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们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

顺势而为....

这四个字能联想到的东西太多了——不过对于这些肯尼斯也懒得再去追究就是了。

毕竟想这些除了让自己心烦意乱外，也没什么作用。

放下写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肯尼斯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上面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那么.....”

“但是我有额外的一个条件！”

还未等祈荒的话说完，肯尼斯便情绪激动的打断了她。

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在深深印在肉里，颇有一种如果不答应他，那他就干脆破釜沉舟直接拒绝的架势。

祈荒和林巧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示意她无所谓。

“嗯，肯尼斯老师，如果是对条款哪里有所不满的话，还请.....”

“索拉！”

“？”

“索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