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没错哦，这是一个无限循环。”贝尔摩德扬起嘴角解释道，“从小到老，一次十二小时，一天正好两轮。”

竟然还有这种事，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塞拉贝尔顿时豁然开朗。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得到了解释，包括说为什么酒厂早年间要让宫野艾莲娜研发最初版的APTX4869。

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相当于说乌丸莲耶自己一直在不断重复生命轮回，而在一次轮回的十二小时中他前后至少有一般的时间是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所以他急切需要一颗长生不老药来让自己稳固在某个身强力壮的阶段。

而阻止宾加得到老若人脸识别系统的理由那就更简单了，不仅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找到，同时更是不想让APTX4869的真正作用被发现。

要知道即便是做到组织二把手的朗姆一直以来也就是把A药当做一种较为好用杀人不留痕迹的毒药来使用，在组织中知道A药真正作用的除了极少部分研究人员之外，也就只有贝尔摩德和乌丸莲耶这样的服药者了。

“真没礼貌。”

坐在床上的乌丸莲耶抬起手以掌心遮挡住迎面照来的强光，但那双眼睛依旧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直直地盯向门边塞拉贝尔等人。

再次过程中他的眼角不留痕迹地又填了一条皱纹。

“身为小辈要想面对面和长辈谈话，首先要把自己的脸先让长辈看清……”

砰！！！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掩盖过了房间内所有的声音。

床上的乌丸莲耶整个人猛地往后一坐，胸口骤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挡在面前的手掌更是直接被轰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洞，有些木然地抬起头，漫长而枯燥的生命让这个早就该死去的老人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去惊讶。

只见塞拉贝尔神情淡然地保持着一手手电筒一手举枪的姿势，在手电的灯光照亮下，贝纳利M4滚烫漆黑的枪口处一股白烟袅袅升起。

紧接着扣动扳机又是一枪。

砰！

再来一枪。

砰！

砰！砰！砰！砰！砰！

连续扣动扳机，直到枪内上满的八发子弹全部打空，少年才慢慢悠悠放下手来，将霰弹枪扛到肩膀上，望着床上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的乌丸莲耶轻飘飘地抛下一句。

“我只是问一句确认一下避免杀错人，不是要跟你聊天，白痴。”

第865章 没人是一座孤岛

子弹打尽，枪声才歇。

床尾处烛火依旧摇曳，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房间里死寂渐渐蔓延开，就连耳麦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所有人都无言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包括此刻远在东京铃木美术馆地下作战会议室里的宫野艾莲娜等人，心里都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曾经制霸日本整个财经界、一手扶持大冈家登上首相之位，之后又突然以死亡的方式迅速退出世人视线，实则在暗地里进行各种人体试验将自己变成不死怪物的乌丸莲耶……就这样被轰成了筛子？

就这样死了？

就好像在电子游戏界人人都吐槽波兰蠢驴不会做BOSS战一样，谁都期待在故事的最后将会有一场盛大的对决，而不是BOSS技能单一毫无逼格，被主角开着斯安威斯坦两刀下去死的比路边杂兵都快。

塞拉贝尔的行为则有点像疾速追杀一和二的结尾。

当John Wick将挡在面前的敌人全都一个一个干掉，一路过关斩将来到最终BOSS面前时，谁都以为他要开启火影里的嘴遁跟对方狠狠理论一通，将气氛烘托到最高潮时才动手结束。

可是他并没有，面对或求饶或硬气或故作优雅的最终boss他什么都没说，反手砰砰两枪就把对方给毙了。

而这个瞒着世人苟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老怪物最终也只在塞拉贝尔这边得到了个“白痴”的评价。

不需要多说什么，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说多了反而容易给对方拖延时间挤出操作的空间，不如直接当场击毙。

“就这样……结束了？”

库拉索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地试探着开口。

在她看来就算是曾经的组织二把手一直以来也都远比这更加谨慎，几乎不亲自召见手下，就算要召见也是只有像她或者宾加那样的心腹，并且就这还每次都会将地点选定在组织经营的场所。

这样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有组织的其他人上来支援。

就连塞拉贝尔当时也是借着她和朗姆会面的机会伪装成酒店服务人员出其不意将朗姆悄无声息地刺杀，完全没有惊动到下面的警卫。

可这一次他们可是来暗杀的组织一把手boss诶，这么肆无忌惮地疯狂开火制造动静，而且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任何增援赶来，真的假的？

“结束了，走吧。侰”

贝尔摩德最后瞟了一眼床上已经被霰弹枪连续开火轰得分辨不出身份的乌丸莲耶，上前俯身弯腰轻轻吹灭蜡烛，重新直起身后淡淡说道。

库拉索没有在说话，只是调转目光询问着望向一旁的塞拉贝尔。

塞拉贝尔耸耸肩，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发现走的野路，现在既然目标已经达成，回去的时候总算可以走稍微好一点的正路了。

于是随着众人离开卧室来到外侧走廊，身后还没关上的房门里传出贝尔摩德轻轻地叹息。

“No man is an island,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it tolls forthee .（没人是一座孤岛，别再问丧钟为谁而鸣，它是为你而鸣。）”

“……莎朗？”

塞拉贝尔止步驻足，当他回头望去时，金发千面魔女已经从房间里走出，像照顾完了因年迈而病卧在床的老父亲一样轻轻把门关上。

而当她抬起头时，平日里那种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再出现于面上，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走吧，该回去了。”

“嗯。”

……

正如贝尔摩德先前说过那样，这趟斩首行动……的确远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那般危险。

甚至可以说相当安全顺利，除了来时为了避免惊扰目标而稍微狗狗祟祟了一点，其余包括撤离时各方面都顺利得宛如探囊取物。

就连塞拉贝尔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这一点在他前脚离开别墅之后不到半分钟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