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空条正义。

欢迎回来......

郑毅。

卷末语

请假条

第一章: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郑毅体内发生了

睁开双眼时，郑毅已经回到了庭院中，又一次站在了终端的面前。

“确认了任务完成与报酬的回收，辛苦了，913。”

“不，怎么说呢……虽然这一次的任务确实遇到了不少困难，但事实上因为那两个孩子的缘故，很多风险都被消减到最小了。”

讪笑着挠了挠头，郑毅在有些泛凉的草坪上一屁股坐下，仰起脑袋来看着头顶的景色。

庭院的天空并不是一直保持着夜幕星辰这一种模样，偶尔会是晴空万里，偶尔会是月明星稀，花丛之间朦胧的迷雾也时不时会随着天色的变换时有时无。

对于郑毅来说，显然更中意像现在这样的蔚蓝天穹。

略带湿润的草叶包裹着身体，暖和的阳光与风贴合着面颊游弋，光是这么懒散的坐下，就不自觉的有一种迷迷糊糊的困意袭来。

“真是午睡的好天气……”

“想睡就睡吧。”

回应着郑毅的呢喃声，从他的腰间兀然升腾起了一阵猩红色的光晕，这团拳头大小的猩红光团先是贴在郑毅的鼻尖上晃悠了两下，随后悠哉的落在了他的右肩上。

“毕竟你可是被那两个小姑娘整整折腾了一百二十七次，这么漫长的记忆一次性同时返还给你，哪怕每次的时间都不长，也是相当不得了的量了。”

明明是稚嫩到分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可爱声音，却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着像是安抚郑毅的话，猩红光团保持着那圆滚滚的模样，转悠着顶了顶郑毅的脸颊：“所以，想睡就睡一会吧。”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小圆和小焰，我可能在第二十五次的时候就被究极的黑暗完全吞噬，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兵器了。不论是依靠着反复轮回积攒出了足以唤醒你的力量，还是磨砺了能够对抗究极之暗的意志，这些都是她们的功劳……”

说到这里，郑毅顿了一下，表情微妙的向后躺倒，在草叶间大大咧咧的伸展着四肢。猩红光团顺势一个骨碌，从郑毅的肩头滚到了他的胸膛上。像是有些气愤他不打招呼就乱动的行为，还没好气的在哪里蹦跶了两下。

任由光团胡闹，郑毅抬起双手，朝着天空舒张开十指。

在他左右手的中指上，分别佩戴着一枚灿金色的指环和一枚暗红色的指环，两枚指环都没有任何花纹和雕饰，造型朴素。

只有郑毅和赠送给他这两枚指环的少女才知道，在指环的内侧，铭刻着两位少女的名字。

“不过，要说不累，那肯定也是骗人的啦。”

在郑毅带着杏子回到见泷原中学，并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随着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应，终端的声音也回荡在了他的耳畔。

下一刻，轮回和世界，一同破碎了。

并非是某种形容，而是以确切的文字和语言如实的描述出来了当时出现在郑毅眼前的景象。

目所能及，一切都兀然泛起了裂纹，仿佛被重击凿碎的镜面，霍然崩解，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银灰色光点。而在这绚烂的光火雨幕之下，呈现在郑毅面前的是一片绛紫色的世界。没有上顶，没有下底，看不到边际，放眼望去直到连郑毅那超人的视觉都无法看清的远方，入目之处都只有满满的绛紫绘色。

那明明有些深邃的色调却闪烁着动人的光亮，一如满溢于夜色中的星河，璀璨却不刺眼，柔和又惹人怜爱。

杏子、麻美、沙耶加、小圆。

少女们环绕在郑毅的身旁沉沉睡去，恬静的容颜上勾勒着幸福和安心，就好像在梦中实现了什么微小却无可替代的愿望，那份祈愿得到了回应的满足溢于言表。

郑毅当时的感官颇为复杂，既是欣慰又有些戒备。

欣慰的原因不言而喻。

戒备则是愿望眼前发生的事虽然他有些准备，但还是微微超出了他的预料。

有些东西，是郑毅也没能完全猜测出来的——就比如，眼前有两个小圆这件事，郑毅就着实没有想到。

虽然穿着截然不同，气质与发型乃至身材都不尽相同，但从那两张仍旧略带稚气的睡颜中，郑毅还是找到了熟悉的痕迹。

不管是左边的小圆也好，还是右边的小圆也好，她们都是属于郑毅的学生，是鹿目圆。

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对郑毅来说就足够了。

而当唯独不在这些熟睡少女中的晓美焰真正出现在郑毅面前时，那又是另一件让郑毅没能预料到的事情了。

“没想到那两个孩子最后都走上了那样道路。”

“是啊，一个为了救你不惜靠着足以称为神明的力量把世界永远停留在了那段时间中，一个为了解放你和那个小丫头不惜窃取神明的力量将一切影响缩减到最小，连世界的规则都被她完全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一蹦一跳的怼到郑毅的鼻尖上，光团扭了扭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的身子，用一种介乎于感叹和嘲讽的语气评价道：“三个笨蛋一场戏，真是长见识了。”

“……说真的，亚克，你真的没有从前的记忆了吗？”

“不都和你说了，我既是亚托克斯又不是亚托克斯，我没有经历过那家伙的过去，也就没有你描述的那么苦大仇深。对我来说，反倒是你那才算是刚刚起步的人生更让我感同身受。如果你要抱怨我毒舌，那肯定也是你导致的。”

亚克，又或者说亚托克斯，便是这团猩红光芒的正体。

在试炼时得到的馈赠，是隶属于暗裔的一部分残存力量。根据亚克的说法，它具备着关乎于暗裔和飞升者的传承记忆，但并没有任何关于亚托克斯的记忆，连亚克这个名字都是郑毅替它起的。本来想要让这一部分属于暗裔的力量觉醒，哪怕这份残余在亚克的叙述中不过是暗裔力量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也需要郑毅在究极之暗的状态下活动数年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积攒下足够的负面能量唤醒它。

但小圆和小焰的做法，直接加速了这个过程。

这也是为什么在有着小圆和小焰乃至魔女之夜这种级别战斗力的世界中，这个任务的等级对于郑毅来说却仅仅是三星半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上百次的轮回中，光是成为究极之暗的次数就有足足一百零二次，加之反复轮回中所击杀的魔女反馈到内的封印能源。虽然每次重新轮回时，郑毅的力量都会被冲刷回最初的模样，但那些力量每次充盈起来时都会被亚克截留相当一部分用于复苏和完善自我。哪怕每次都不算多，但随着轮回次数的增长，积少成多之下，终于是在最后一次轮回中赶上了关键的时刻，成为了真正的胜负手。

黑日形态（Blacksunmode）

这个命名来源于小焰对那个有别于究极的身姿的描述。

【宛如太阳终于散发出了怒意，收敛起了平日里的温柔与和曦，褪去光华，披上死斗之念，自地平线冉冉升起一般。】

究极之暗的本质是对宿主的完全战斗特化改造的完成，如果宿主能依靠强韧的意志拒绝对力量更高一层次的渴望，那么就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做到对抗究极之暗保有自己的意识——最初，郑毅是这么认为的。

但事实上，除却这条道路，是还有其他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