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这是骨裂的声音。
“唔,向死亡冲锋的勇气,那我便给予你长眠之宁静。”
林妖缠绕着巫术能量的一支指爪干净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收走穿刺手的铭牌,焚烧了穿刺手的尸体。
林妖看到了地面上一处受到践踏的花从,不是他种的,是这处聚集地原来就有的。
俯下身重新给予它养分,令花朵摇晃着身形重新竖立。
林妖在聚集地内四处肃清着敌人。
但他又和这片战场格格不入。
萨卡兹们的战斗燃烧着献血与源石技艺,以及愤怒地骂声和叫喊。
可他确实那么的安静。
途径几处敌我双方的交战区时,也将这份安静带给了敌人。
他鹿角上的铭牌越来越多,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敌人的铭牌挂在左角,自己人的铭牌挂在右角。
大部分己方战死者的铭牌都会被战友给收走,而他右角上的这些——
小部分是被疏漏的,大部分是从敌人里收回的。
敌人的铭牌?那就只有纯纯的死者了。
乃至于敌人只是看了他到鹿角便会失去勇气仓皇逃窜。
铭牌伴随着他的行动而摇曳着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亡灵们的低语。
“为什么一位温迪戈愿意和殿下一同软弱?”
敌人们都在问。
“她是正统,她是光。”
林妖低语着,以一句话让灵魂们失去了任何反驳的底气而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他走到了自己导灯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正面的战场,也应当是源石颗粒最富集的地方。
在这里有很多的萨卡兹死去。
遍地都是尸体的残片,有敌人的,也有他们的。
如果不是Logos将积怨者们死亡逸散的那部分源石粉尘裹走,他的导灯也在对着片区域进行净化,这处区域将相当的危险。
他伸手握住导灯,抖下导灯上源石堆积而成的那厚厚一层壳。
将导灯重新插入地面,植物在打扫着战场。
林妖走到了目前唯一的俘虏面前。
那个萨卡兹百夫长,敢于向Logos冲锋结果却被我方的百夫长一剑拍倒的那个百夫长。
“真惨啊。”
左脸红肿变形,左侧的犄角被拍碎,犄角的碎片甚至刺进了头皮血肉模糊。
头上还有好几个大包,而一堆被他打伤己方战士也围着他。
“上一次他醒来是你们两个敲的,这次该轮到我们敲了!”
几个伤员还在嘟嘟囔囔着,看到林妖立刻止住声音站好。
他们看着温迪戈鹿角上挂着的大量铭牌目光里充满了敬仰。
林妖摆摆手挥散了他们。
“你是想跳槽吧?”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个百夫长因为不想再被砸晕而在装晕。
百夫长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来,看得那些个伤员一愣一愣的。
“我已经后悔了,放水被打破相,一支角也被打碎了,差点还断子绝孙,估计以后真就找不着媳妇了。”
百夫长的语气很颓废。
“后悔了?那需要我帮你结束着悲惨的人生吗?”
林妖的手中闪烁起了巫术的红光。
“别别别!饶命!”
虽然已经完全变成了消极主义者,但百夫长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没有悲惨到那种地步。
“那你跳槽的投名状呢?”
林妖眼里的红光眯成了一条线。
“投名状啊?我就是一个俘虏我还剩什么?”
“不过,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百夫长没有丝毫俘虏的自觉。
林妖打算起身离开,不想在这个一点不配合的俘虏身上浪费宝贵的摸鱼时间。
“特雷西斯将军整合雇佣兵的时候,我的佣兵团就在军事委员会的地界,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被征召了。”
“他为了强化军事化管控会把一些强大的佣兵团打散,我的佣兵团就这么没了。”
百夫长很忧伤,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这样莫名其妙没有了,他整个人就这样空虚了。
“嗯,然后呢?”
林妖重新坐下来听他说。
“佣兵团这些年的积蓄也补贴军用没了,不过作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精锐,我的待遇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