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请让我看看你这里都有什么书。”

“推荐你看我写的这本，能够帮你提升业务水平。”

慕白一边诓骗甘雨一边将自己的书递了过去。

“这是……”

拿到书之后，甘雨就觉得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铺面而来。

“《与世界为敌的艺术》？”

在心中默念出名字之后，她便打开了正文第一页。

刹那间！甘雨的灵魂被从肉体之中强硬地剥离了出去，而等到她意识恢复，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虚无的异次元空间。

22.慕白:难顶

“这里……是哪？”

从虚空之中醒来的甘雨感觉昏昏沉沉的，完全体会不到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以前听留云借风真君讲过天地蛮荒的情况，这里比蛮荒还要虚无。”

蛮荒好歹有山有砂石有戈壁，眼前的空间当真就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身处一片没有星光的宇宙，只有无边的黑暗。

“慕白先生，是你做的吗？”

感到好奇的同时，甘雨也对自己刚才的冒失感到后悔。

明明已经感受到了那本书不可思议的力量，却还是不假思索地打开了。

好在递给自己这本书的人是慕白，想来对方应该没有加害自己的理由，这才让甘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不过，想不到慕白竟然是这样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仅仅是看他写的书，灵魂就会被抽离出来。”

甘雨现在可以确信自己不在人世间，因为身体无比轻盈，好像没有重力，却也不会漂浮起来，反倒是可以轻松地往任意方向移动，就像是魂魄四处飘荡一般。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和我……很像……”

“唉？”

就在甘雨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断断续续、仿佛信号不稳定的声音。

“你有……孤独……的气息。”

“我？孤独？”

就在甘雨莫名其妙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残缺的人影，看不见脸，就连身体也像是被橡皮抹掉了一样，只有一点残骸。

于此同时，完全虚无的空间也开始有了景致，出现了类似房间的建筑，房间里还有桌椅，有台阶，墙上还有一块黑色的板子。

但是就和那个人影一样，这些物件都是残缺的。

“我并不孤独，我有很多同事，每天都碰面的。”

“孤独指的不是周围的人口密度，而是个人的精神层面。”

随着那个残缺人影的解释，房间里又出现了新的东西，是人影，许许多多残缺的人影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她们三五成群，在用听不懂的语言聊天，而且有说有笑，十分欢乐。

可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影，却依旧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那种孤独的气氛立刻就营造了出来。

“和我……很像……”

因为人影是残缺的，所以甘雨自然而然地就将那个人影替换为了自己，同时察觉到了彼此的相像。

空旷的办公室，来来回回和自己只有工作关系的同僚，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埋头处理公文……孤独的自己。

——麒麟之女，传说中的仙兽，虽混迹于人类之中，可真的属于人类那一侧吗？

甘雨的心中，也经常出现这种自我怀疑……无法融入人类之中，那不就是孤独吗？

“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问题永远也处理不完，要是能有空闲，我也可以去尝试社交了。”

话音刚落，捂着犄角的甘雨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听她略显激动地向人影询问道：

“请你告诉我能够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因为异次元空间太过奇异，甘雨都差点忘记了，自己就是因为想要提升工作效率，所以才会接过慕白的书来阅读。

“慕白先生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想教我，所以才将我拉扯进这个秘密空间的！”

这么想的话，慕白的目的也能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就都说得通了。

“如果问题解决不了的话，那么去消灭问题本身就好了，让它不复存在。”

正如甘雨所想的那样，残缺的人影并没有吝啬自己的经验，开始现场教学。

“具体要怎么做？还有这本书的名字叫与世界为敌的艺术，为什么要成为敌人？”

“因为要让一群人团结起来，需要的不是英明的领导，而是共同的敌人。”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这的确是心思单纯的甘雨未曾设想的道路。

“请教教我！关于我所面对的工作和必须处理的问题等等……”

在那之后，甘雨在这个异次元空间又呆了好久，将工作中遇到的所有问题全都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残缺的人影也都一一做了解答。

在这个过程中，甘雨的眼眸频放亮光，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主人公，跌落山崖或者踏入禁地，却找到了世上最强的武林秘籍，从而实力突飞猛进。

·

·

“这啥情况啊？怎么甘雨也睡着了？”

甘雨在异次元空间里充实着自己的知识，但在现实世界里，此时的甘雨正靠在慕白的身上呼呼大睡。

这可把慕白为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