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凝光并不需要这么自责，毕竟她自始至终都相信着慕白，也一直和慕白站在同一立场上。

但现在凝光却无法这么想，因为不久之前，自己才被慕白的温柔打动过，所以无法原谅与这份温柔不对等的自己。

如果……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的话。

什么大局，什么圆滑，什么为人处世之道……这些都可以舍弃。

凝光一定会为了慕白而愿意与任何人为敌，哪怕自己不再正确，哪怕走上错误的道路。

“万方那家伙抓回来了吗？！”

没一会儿，对慕白的愧疚一瞬间转化成了对幕后黑手的怒意，凝光以前没怎么和万方打过交道，但现在，她比刻晴更想要弄死那个家伙。

“已经派人去抓了，这会儿可能已经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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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得到情报之后，万方浑身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如果说上次钻狗洞逃跑，心中充满的是对慕白的恨意，那现在就是“一切都毁了”的那种绝望狂怒。

“大人！不好了！千岩军围上来了！”

“我最得力的眼线呢！快！快用隐身术带我逃出去！”

“……”

被万方调来保护自己的家丁有很多，但唯独不见那个精通障眼法的身影。

无论他怎么叫嚷，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可恶！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无能狂怒的万方不停地用手抠挠着自己的头皮，以至于除了黑白双发色之外，还有一头血爪印。

“你们给我冲出去拦住千岩军！我！我不能在这里被抓住！”

万方带着所有的家丁一齐冲出了别墅，和千岩军扭打在了一起，但最终还是在天衡山脚下被千岩军给按住了。

“等、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暴力执法，我不过是犯了造谣诽谤的罪，拘留半个月就可以了，不能把我关进地牢。”

“你想多了。”

一名千岩军回答道：

“你所犯下的，是侮辱国家英雄罪和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罪。”

“你、你说什么？！”

万方吓得腿都软了，这两项罪名全都是重罪，尤其是后者，单危害国家安全罪一项罪名，就是终身监禁，要是数罪并罚……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对死亡的抵触让万方肾上腺素飙升，只见他像疯狗一样咬了身边的千岩军，借此玩命地朝市内奔逃。

“该死！该死！什么冥海雾潮！都是假的！你们别信！别信啊！”

狂叫着的万方引来了港内众多民众的视线，这些因为冥海雾潮而蒙受巨大损失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跳上天的小丑。

当时煽动人们示威游行的时候，万方有多得意，现在民众就有多想弄死他。

“你们这些刁民！别！别过来！”

感受到这些人的敌意之后，万方继续逃命，或许就像莫娜说的那样，凡人的命运都有定数，万方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慕白家的附近。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慕白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那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慕白啊啊啊啊！！”

万方像是发了疯似的朝林慕白扑杀而去，但还没等他靠近慕白五步之内，愤怒的市民们就把他给按了下来，然后让他跪在了慕白面前。

“啊？你叫我啊？”

慕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有人一直在吼自己的名字。

“林慕白！你这该死的杂碎！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你……”

听到万方的痛骂，慕白先是用手指抚着下巴，然后又来回地摇摆眼眸，嘴边还时不时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这是在思索，在回忆，在大脑中寻找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嗯……”

“我想想想……”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之后，慕白突然停止了回忆，然后只对万方说了一句话。

“你他吗谁啊？”

“！！！”

侮辱。

究极的侮辱。

万方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想要摧毁林慕白，可现在，他一心想要弄死的人，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反而还害得他自己人生尽毁。

先是钻狗洞被野狗尿了一脸，而后又是被万人唾弃，马上面临终身监禁，对于万方来说，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

而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连他万方是谁都不知道。

自己和慕白斗智斗勇了那么长时间，这个该死的对手，甚至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像耳边飞舞的蚊蝇，根本没有去记住的必要。

“你！你！！你你你！！！噗啊啊啊！！”

这短短一句话，气得万方直接吐血三升，黑红色的血就像喷泉一样，狂飙了出去。

63.割韭菜真的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