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陈策挠了挠头,而后认真道:
“你看起来很可爱。”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辛德拉脸上的绯红更甚——但这次也许不是因为恼羞成怒。
她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
桌上的盘子也跟着飘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她耳根上的红色还是出卖了她。
陈策也不再言语,只微笑着等待对方用餐。
很快,这位饿了好几十年、看似御姐实则少女的踩脚袜元首吃完了。
她满足地摸了摸那平坦中带着一点隆起的小腹,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我吃饱了。”
空盘子在魔力的作用下自动飘回陈策手上。
干净得连一滴残渣都没留下。
“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陈策放下盘子,又笑了笑。“至少很合你的胃口。”
“一般。”辛德拉依旧背对着对方,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傲娇”二字。
陈策也不在意,拿起盘子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站起身来的一瞬间,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再次转过身来,面向了辛德拉窈窕美丽的背影。
伸手,摸摸头。
“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明早我会再拿一瓶腐败药水给你。”
“……”再次被摸头的辛德拉身体一僵,“你……不要随便碰我……”
她嘴上这么说着,头顶上的王冠却很诚实地消失了——当然,也可能是下意识的。
“谁让你要背对我呢?”陈策笑着继续摸了摸,“没办法击掌或握手的话,就只能摸摸头了吧?”
“这和击掌跟握手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因为这在我家乡那边和击掌、握手一样,是一种表达友善的方式。”
“……”辛德拉不再言语,只默默等待着对方将手移开。
或者说……
只默默享受着这从未获得过的温暖,直到对方将手移开。
第二天,陈策如约将腐败药水送来,辛德拉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就用被子蒙住头睡大觉了。
她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警惕了,魔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第三天陈策也同样送来药水,还和辛德拉聊了会天——关于他在蓝星遇到的一些有趣而听起来不那么匪夷所思的小故事。后者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状态不错,魔力也稍稍恢复了些许。
第四天的情况也差不多。
直到第五天,才发生了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这天陈策和往常一样将腐败药水和食物送来,辛德拉也和往常一样全程沉默着服用。
可就在她喝完吃完、陈策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她突然主动叫住了陈策——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住对方。
“怎么了?”陈策疑惑地转过头来。
“今天你还没……”辛德拉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表达善意……”
“嗯?”陈策一时间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辛德拉见状,低着头挥了挥手。
陈策手里的空盘子和空瓶立刻在魔力的作用下自动飘到桌上放好。
再然后,他的身体也在魔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地飘向床边——是的,飘。那股强大的魔力让他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直到他的半边身体靠在床上,那股可怕的力量才骤然消失。
辛德拉沉默着往前凑了凑。
她依旧低着头。
她头顶上的王冠正在缓缓消失,那美丽柔顺的银色长发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如瀑布般洒下,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和裹着踩脚袜的大腿旁,又与那纯黑色的衣物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的意思似乎已经非常明显了。
“像往常一样……表达善意……用你家乡的方式……”
“噢!”这么说陈策可就反应过来了。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对方主动伸过来的头顶。
这次辛德拉没有那种很僵硬的感觉,有的只是“柔软”。
就像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起来,那种很放松的状态和感觉。
这种被人温柔相待的感觉,她已经有……不,她甚至从未体会过。
即便她心中仍有不安、仍有警惕,她也不舍得这种温暖的感觉——这是她不曾得到过的。
也许……
也许有时候力量不是解决一切的方式……
温暖才是。
“呼……”
辛德拉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