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艾瑞莉娅满脸疑惑。
她不明白卡尔玛那副复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陈策流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情。
但已经没关系了。
因为卡尔玛已经将那三人领到了帐篷边上。
艾瑞莉娅一下就认出了其中两人——她曾在普雷西典见过的“狐狸精”阿狸,还有陈策在信中介绍过的“小鹿少女”莉莉娅。
至于第三个人……
也是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很漂亮的白毛少女……
之前陈策在信中提过是他们四人解决了斐洛尔岛的危机,其中三人都是熟面孔,那那个所谓的“超级强者”不就是……
难怪之前陈策一直没在信里提过此人的具体信息,甚至连性别都没交代,原来是这样呀……
之前还以为他是忘了提或者觉得这些东西不重要呢……
艾瑞莉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但没有消失——变得很虚伪、很职业化。
纵使心中再多疑虑,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揣测怠慢这位攻下斐洛尔岛的大功臣。
她向那位白毛少女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艾瑞莉娅。”
后者——自然也就是辛德拉,脸上不见半点表情,冷漠得就像一座冰雕。
她甚至没有伸出手,更没有和对方握手的打算。
她只保持着漂浮的状态,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纯正的艾欧尼亚人——不仅是艾欧尼亚人,还是艾欧尼亚人的领袖。
她连自己的名讳都不愿或者说不屑于报给对方,只冷冷地说出了几个字:
“我是陈策的主人。”
由帐篷“改造”而成的临时会议室说不上拥挤,但也绝对算不上宽敞,六人围绕着一张书桌而坐,五把椅子间的距离不足五十公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氛围。
这其中最想杀人的自然当属艾瑞莉娅了。
她看着似乎正在窃笑的卡尔玛,脑海中不断闪过她们之前的赌约——陈策肯定带什么奇奇怪怪的“姘头”回来的,顶多就带个阿狸。
可现在看来……
莉莉娅小姐大概是不算的,但辛德拉绝对算一个……
艾瑞莉娅很想掐死陈策,但她现在又不能当场撕破脸平——辛德拉对反抗军的意义非凡。
是她凭借一己之力攻下了斐洛尔岛,又在昨天上午轻而易举地击溃了由三支军团组成的诺克萨斯大军,这般实力和战功足以碾压一切个人单位。
说真的,现场给她颁个什么“艾欧尼亚英雄”奖都是很理所应当的。
可她偏偏……怎么就偏偏……
跟陈策不清不楚呢?
阿狸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
艾瑞莉娅手上的鹅毛笔不知何时被她捏断了。
实话说,若是辛德拉是她发掘出来的,那她一定会将其奉为座上宾、向对方献以最崇高的敬意和礼遇,可事实却……
倒不是说她现在就因此记恨辛德拉——即便对方刚才对她表现得很高傲,还出言不逊,她也不会因此小气巴拉地记恨对方。
只是……心中多少会有点疙瘩。
当然,她现在最想掐死的还是陈策——也只有陈策。
辛德拉是反抗军乃至整个艾欧尼亚的英雄,她身为反抗军领袖自然不会因为个人情感问题而对辛德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那就太幼稚了。
公事公办是最基础的。
但陈策嘛……呵呵,来日方长。
私事自有私事的处理方法。
“现在,我想先搞清楚一些事情。”
艾瑞莉娅深吸一口气,用严肃的语气打破了会议室内尴尬的寂静,一双好看的美眸死死盯着陈策。
后者顿时如坐针毡。
但好在艾瑞莉娅接下来的话并不是针对他的:“你放心吧,关于你的私事我暂时不会过问,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问题——你明明在信中说打算和反抗军大军包夹诺克萨斯军队,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这个是因为我有别的打算。”陈策也严肃了起来,“但不是因为计划有变——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悄悄回来,在信中所说的包夹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包夹的计划算是取消了?”
“不,包夹计划照旧——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和辛德拉一起秘密绕到诺克萨斯大军后方。”
“你有自信不被诺克萨斯的斥候发现?”
“辛德拉可以带着我从天上绕过去。”
“……好吧。”艾瑞莉娅瞄了一眼那位看似坐在椅子上、实则保持着一定漂浮高度的银发少女,心中一阵惊叹。
片刻后,她又向陈策问出了另一个关键性问题:“所以你‘悄悄回来’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们最初的目的了。”陈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向了会议室外。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想那个叛徒很快就会坐不住了。”
闻言,艾瑞莉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辛德拉也想起了昨天陈策让她“尽量收着点”的事情。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或计划吗?”艾瑞莉娅又问。
“静观其变。”陈策回答,“现在只需要把我已经回来的消息透露给几位反抗军高层就可以了,其他人一概保密——也要求那几位高层保密。”
“我明白了。”
艾瑞莉娅点点头,又从抽屉里取出一直新的鹅毛笔写下了几封密信。
接着卡尔玛便拿着密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