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想也是,不过你病情有些严重啊。”
年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中一抹鲜艳的颜色一闪而逝。
“这源石似乎深入到了你的血管内部......不,几乎和你的骨头结合在了一起,通常情况下这种感染情况已经可以准备躺板板咯。”
“但你没有,你的矿石病扩散程度停滞了,它只停留在表层的手腕部分,就像是暂时停止了扩张一样,有意思得很。”
李林砸了砸嘴。
其他的感染者,就算不使用源石技艺,他们的矿石病症状也在不断恶化,而李林在不使用源石技艺的时候,矿石病就不会蔓延。
除此之外,在安全期内使用白嫖来的秘传,也不会造成病情恶化。
看到李林不打算将自己情况说出的年,眼睛微微一转。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趣味十足的人类,作为现在被教团信仰的对象,她甚至能够隐约感受到李林的内心情绪。
如果说正常泰拉人的内心精神像是一潭死水,精神防线脆弱的就像一张纸,那么李林这家伙是根本没有精神防线,但是他的内心精神就像是一颗耀眼到灼热的恒星......
这太过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千载难逢。
在年漫长的生命中,只此一例。
要知道年是长生种,是这片大地上原生的“神明”之一。
拉特兰教会的《圣典》中说:“你不可直视神。”
炎国的古老传承中说:“太清弥罗天,身放无量光。”本质上也是在描述“神明”的正体不可直视。
此前她驾驭着地脉的岩浆而来,仅仅是因此而产生的影响就达到了二阶以上。
弑君者实际上并非是因为过度使用源石技艺而昏迷,而是因为她的精神直接与年触碰,在一瞬间被年的庞大形体所压垮吞没。
然而李林不仅全盘承受了年所带来的的庞大影响,还直视了她的变身过程,理论上来说他应该直接被庞大的精神压力直接搞到思维崩溃成白痴。
但是他不仅没有变成白痴,还时不时反过来感染年......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李林拥有远远异于常人的“特制”。
这让年更加感兴趣了。
李林不知何时转了半个身位,侧面对着她。
经过多次测试,李林确信只要他想,眼前的系统对他人而言全然不可见。
此时墨绿色的桌面上正安静地躺着两张铸相影响,这是刚才李林从年的盛大登场里薅的,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
“我饿了,我们一起去恰饭吧。”
年小姐眼珠一转,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李林面前居高临下。
说起吃饭李林眼睛一亮,注意力顿时从桌面上移开:“这个可以有!”
既然年对自己和共助会完全没有敌意,李林需要付出的就只是自己宝贵的肉体。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李林和年来到食堂,品尝了乌萨斯著名的甜菜汤和酒酿蛋糕。
没错,乌萨斯甜菜汤其实类似著名的罗宋汤,只不过乌萨斯人为了抵抗北境严寒气氛,不知死活地在汤里加了酸奶,李林多次三令五申他们更改,但是这群醉醺醺的熊们总是装傻糊弄过去。
然后是乌萨斯的“国菜”酒酿蛋糕,乌萨斯人对酒的奇怪爱好,让这种蛋糕变得又甜又饱含酒气。
无论是甜菜汤还是酒酿蛋糕,年都来之不拒,当然她的表情则是有些寡淡。
“为啥子乌萨斯没有辣菜呢?”
将最后一份覆盖着薄薄奶油的甜菜汤喝完之后,年意兴阑珊地对李林诉苦:“没有辣菜吃我要死了!”
李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薯片来吃的津津有味,嘴里含糊地表示认同。
鬼知道乌萨斯这地方为什么会有薯片这种东西,虽然没有多姿多彩的口味,但吃起来还是非常快乐。
李林突然把薯片袋放在桌上抬起头,看起来像是被薯片呛到了。
年小姐的脸上露出坏笑,偷偷把手伸到薯片袋里。
李林骤然低头,一个喷嚏打在袋子里。
“啊,你要吃薯片?早说嘛你。”李林抹了抹鼻涕,把薯片袋递给年,“快吃啊,别客气,这薯片在乌萨斯十分滴珍贵,你应该尝尝。”
年小姐强颜欢笑:“不不不,还是你吃吧,我吃饱了。”
“你真是个好人。”李林感慨。
此时安德烈匆匆跑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年,神色颇有些为难。
李林把薯片递过去示意他不必顾虑。
“多谢老爷。”在第十二矿区改组成共助会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改口叫会长,只有安德烈还固执地叫李林老爷。
安德烈接过薯片,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味道怎么有些怪......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压低声音:“老爷,您之前要的铳,对面带货来了。”
李林一脸茫然。
他早就忘了这事,不过得益于年坐在边上他没有立刻犯病,而是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表示自己在听。
这样安德烈就会以为是他自己没有说清楚的问题。
果不其然看着李林没有任何表示,安德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有所疏漏,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吃了一片薯片。
这味道真是太怪了......安德烈的脑中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边上的年小姐憋笑已经快憋疯了。
安德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面要求我们这派出三个人,同样的他们那边也会派出三个人,进行一次洽谈,他们把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至于地点则是由我们定。”
李林不假思索地震声答道:“让他们来我的米奇妙妙屋里!”
“什么?”安德烈一脸茫然,当然他本能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词。
“我是说我们在矿场不远处修建一所临时小屋,我们就在那里会晤。”李林及时调整语言。
安德烈连连点头,随后抱起笔记本和薯片向门外走去。
——虽然这包薯片很有可能过期了,但是作为老爷赐给他的东西,安德烈还是满怀欣喜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