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这让列国产生好奇的同时,暗中也在猜测究竟是哪方势力,向整合运动提供了支援。

是哥伦比亚?还是维多利亚?亦或者是遥远的炎国?

以上皆非答案,真正的谜底是一家名为罗德岛的制药公司。

整合运动的第一执行官“博士”亲自担任了牵线搭桥工作,在极高的保密程度下,罗德岛科研部仅用了数日的时间,便从科西切的遗骸中解析出了抑制矿石病的必要成分,令治疗矿石病的进程完成了飞跃。

罗德岛的主治医生华法琳女士由衷感叹:杀一个长生者,造福千万感染者。

据悉当天她就向罗德岛的主管医生凯尔希提出了猎杀长生者计划,然后被凯尔希吊在了罗德岛剑桥上吹风。

无论如何,这都让感染者第一次正常地行走在阳光下。

现在切尔诺伯格已经开始大范围推行这种身份手环,作为切城的领导者,塔露拉毋庸置疑是1号,而在此之下的爱国者、博士和阿丽娜则分别排到3号、4号和5号,许多人都在疑惑,整合运动的2号人物究竟是谁。

只有塔露拉自己知道,这个永远也送不出去的手环,究竟属于谁。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她总会想起那声在自己耳边悄然响起的叹息,而奇异的是自那之后,她再也不会突然头疼,脑海中的记忆也不会慢慢模糊,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在走上正轨,只有缔造了这一切的人不曾归来。

塔露拉戒掉了咖啡,上次她经过弑君者负责的战术部门时,发现弑君者似乎也不再脱毛。

天光渐渐昏暗下去,暮色慢慢晕染了天际,泛着冷意的灰蓝色和淡紫色交融,赤红的残阳隐没在晚霞之后,有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她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双月,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龙门听过的一首诗,现在年岁渐长她已记不真切大多数,只还记得其中几句。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塔露拉想了想,从椅子上起身,然而在她离开椅子的一瞬间,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浩大的星光从面前的虚空中涌出,一刹那将其淹没。

城市的另一端,弑君者柳德米拉所负责的战术部,弑君者正吃完晚饭端起餐盘,无色的浩大星光骤然从她接触着餐盘的手掌涌出,将柳德米拉连同接触的物品一同覆盖。

星光散尽,熟悉的声音迎面而来。

“草,怎么是你们?”

塔露拉下意识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而身边端着餐盘的弑君者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用手指沾了点餐盘里剩下的肉酱。

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

当啷一声,弑君者手中的餐盘掉到了地上。

年小姐站在李林身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熟人们:“真是奇怪,我刚刚还在锤炼场里干活呢,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里。”

此时塔露拉和弑君者才有机会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

她们似乎是处于一座尖锐而又高耸的山峰顶端,四周是平整的土地,遍布着半人高的枯黄荒草,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残垣断壁。

似乎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矗立过无比宏伟的建筑,然而此刻这里只余留了破碎的台阶、碎裂的巨大石块、只剩柱基的庞大石柱,以及残缺断裂的雕像,有什么力量将它们从此地抹去,只剩下满地残骸。

钴蓝色的夜雾和风在远方流动,还有更多的高山在远方钴蓝色的光中若隐若现,年抬起头望向某处,锤炼场的火光和温度在另一个方向。

方位在漫宿中失却了意义,这里只剩下高度。

这座山峰要比司辰·白日铸炉赐予她的领地更高,这或可证明这座山峰的主人权柄远胜于她。

是某位显耀的长生者,还是具名者,亦或是......

“导师,这是哪儿?”

塔露拉的问题打断了年的思绪。

李林沉吟片刻:“以普遍理性而论,这里应该是漫宿。”

53 漫宿相声大师

让塔露拉和弑君者接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很容易,毕竟明日方舟世界从来不缺乏怪谈,类似爱丽丝的兔子洞,东国的海底龙宫之类的传说故事更是一抓一把。

但给这两人解释漫宿的概念就挺困难了。

毕竟就算密教主世界这么多年,也没人能给漫宿下一个准确的定义,钥匙猎人的笔记中称漫宿为星界,因为每一个被包含在漫宿中的梦境和世界都是星星,环绕在漫宿之外的宇宙黑暗即为林地;一些神秘团体则称漫宿是隐于世界背后的庙宇,众神居住于其中,如同松散的万神殿。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林大肆添油加醋,渲染恐怖气氛:什么进漫宿必须要生吃个人且满怀歉意,漫宿里的住民们各个都是人才有仇当天就报,三天之后对面只剩骨灰,刚开始塔露拉和柳德米拉还听个新鲜,几段半真半假的小故事后就浑身发冷,让李林闭嘴。

没什么比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还看不见危险事物更让人害怕的了。

此时远方钴蓝色光微微淡去,雾气散开,一条波澜壮阔的河流从天际尽头而来,它面积辽阔到就像是海洋,荡漾着新绿色和琥珀色的波澜。

“那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龙女和柳德米拉大着胆子靠近山峰边缘,踮起脚遥望那条与其说是河更像是海的东西。

“我掀起了波澜——”李林在边上突然开口。

“这是画中之河。”年说道,“这是某位司辰在离开漫宿前的创作,祂画下了这条河流。”

“你的意思是这条河,是被人画出来的?”柳德米拉下意识地复读。

“不是人,是神。”年谨慎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在确信没有被注视后简单地解释道。

漫宿本身就是司辰的居所,贸然的提到司辰的尊名,都有可能招来祂们的直接注视,特别是年在被司辰特许居留在漫宿之中后,所有的铸相司辰都在她身上施加了祝福。

远方钴蓝色的雾气重新滚滚而来,弥合了远方的缺口,将画中之河的壮丽景色重新掩盖在游曳的光雾背后。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中,司辰是真正强大的神明,贸然地说出祂们的名字,就会招致祸患。”塔露拉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怎么听上去......和科西切有些相似,不对,应该说科西切和司辰相似。”

年在边上不断地翻白眼,哪有说老子像儿子的,就科西切那种受创的长生者,林地里找个异种出来都能单手吊打他。

“诶,话不能这么说。”李林拍了拍年的肩,“俗话讲得好啊,司辰无梦,长生者力图无梦,这长生者就是要学着司辰不当人嘛,您在锤炼场那位手下高就呢。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说的是。”年点点头。

李林一拍手掌:“这不就得了,这漫宿里啊,司辰们是老大哥,这个。祂们叫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祂们叫我们撵驴,我们不敢抓鸡。”

李师傅竖起大拇指。

年点头:“诶,没错。”

李林:“刚刚我见你们之前,我打林地那儿过。嚯,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啊,到处都是大扑棱蛾子,异种们那也都是睁眼瞎。”

年:“诶,这话说的不假,是这样。”

李林面露嫌弃之色:“就刚刚,我见着一异种,名字叫若虫。”

年作惊讶神色:“嚯,那可不简单。”

李林:“那还用说嘛,老大一只猪儿虫,肚子下面几十条触手就搁哪儿扒拉林地里的淤泥啊,看来是饿得慌。”

年:“看来是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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