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下一个须臾,李林炸了。
字面意义上的爆炸。
却不是向外放射,而是向内坍缩。
广阔而寂寥的一心净土,以神樱树为中心向着李林呼啸而来,天地倒悬,日月暗淡,万物寂灭,连带着他一起揉成一团,变成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小点。
时间、历史、世界、生命、死亡、乃至于维系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虚无。
在不断的坍缩之中,李林却保持着可贵的清醒,他的双手按在自己面前的墨绿色桌面上,被无色的星光裹挟着,默然地注视着这一片虚无的渊面,直到那一抹樱色出现,扩展,宛若浩荡的洪流从虚空中萌发,汲取着空无的虚界,照亮了无边繁盛的世界。
从过去生长,在当下繁盛,直到向着未来延伸。
神樱树将稻妻的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代替了朽坏的地脉。
在神樱树完全成型的一瞬间,李林将自己的存在,彻底嵌入了这个世界中枢,他就像是长生者一样,拥有了五百年的“存在证明”。
从此以后,只要神樱树依然存在一天,李林就不会彻底死亡,当他在醒时世界死亡时,将会从神樱树中重新归来。
换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只属于李林的复活点,作为他的坐标长久存在于世。
李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没等他打个胶以示庆祝,便再度眼前一黑。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宛如滚雷般在他耳畔炸响。
“你给我滚出提瓦特!”
......
鸣神大社。
刚刚了解清楚事情原委的八重神子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雷电影神色凝重地看向自己的背后。
原本宛如天狐般的神樱树再度开始抽枝生芽,樱色的花瓣从神樱树的枝条上纷纷落下,在千风的呼啸声中掠过她们的身侧,飞向遥远的天空,直到不可触及的远方。
雷电影怔怔地看着眼前微笑着对自己挥手的人,看着那道魂牵梦绕的幻影逐渐消散。
“我们一定会重逢,阿影。”
一点凉意从脸上划过。
当八重神子看见独自站立的雷电影时,诧异地说:“你哭了?”
“不过是雨水罢了。”雷电影摇头,似是想起什么,状似无心地说道,“你觉得眼狩令是否有些......过了?”
这一次,八重神子真的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惊喜中。
248 【幕间·天君判恶】
【第一折·风波起】
生:鉴秋(阿贝多饰演)
旦:花初(优菈·劳伦斯饰演)
旦:华年(云堇饰演)
第一场
花初蓝衣上。
(念)生来人间富贵家,心念青鸟比翼飞。
(白)
花初:小女子花初,生在吃虎岩,长在绯云坡,如今年方二八。
花初:虽生来富贵人家,却不在乎那荣华,只想和心上那情郎呀,共度尘世生涯。
(漫步吃虎岩)
花初:书声琅琅入青云,两岸风柳动无名,我隔窗暗自悄看去,见我那情郎心欢喜。
(花初暗自高兴)
花初:冒风雨披星月实在艰,朱门豪寒舍饥确常见。
花初:富家子浪荡千金掷万人羡,青衫先生能守其道却不自贱。
(花初羞涩转身)
花初:呀,真真是羞煞人也。
(花初下)
鉴秋白衣上。
(念)满腹经纶不自由,盼作乘龙东厢客。
(白)
鉴秋:有事在心头,终日眉头皱。
鉴秋:小可名叫鉴秋,家住那吃虎岩桥头,绯云坡有个俏寡妇名叫华年,相貌颇美,性子忒烈。
(鉴秋起身,踱步走动)
鉴秋:坐私塾中我心不定,忧的是华年那又将祸事生,德安公的小姐花初来探望,我且将此事先埋下,不敢与她说端详。
(白)
鉴秋:若说那德安公,家财万贯良田千倾,曾为七星座上客,也曾和那北国银行唱对台戏。
鉴秋:德安公掌上明珠,年方二八名叫花初,生的沉鱼落雁,长得闭月羞花,也不知怎的,却倾心我这个穷酸子。
(鉴秋下)
华年黑衣上
(念)肩挑家业为哪般,只望子女能成材。
(白)
华年:奴家华年,家住在那绯云坡前。
华年:虽无缚鸡之力,能全忠孝节义,东奔西走赚些摩拉,只盼我一人能将孩儿们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