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林去哪里了?”眼见得摸鱼闲逛两组纷纷宣告失败,星锑突然想起李林。
年精神一振,趴在维尔汀怀里,目光带着审视扫遍整个房间。
见状其他人都保持沉默,生怕出声会打断年的思考思路。
房间内桌椅杂乱摆放,桌上放着吃剩的零食。
窗帘拉开了一半,玻璃上留下长长雨痕。
雨天让公寓间更显阴沉。
半晌之后年缓缓开口:“地上的毛毯绒毛杂乱,略有潮湿,这表示有人在下雨后回来过,并且又离开了。”
众人低头看去,果然如年所说,地上毛毯有潮湿的脚印。
“沙发已经没有温度,说明来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我没有看见换下来的毛毯,说明来者并未在雨中被淋湿,也没有住很久。”
“但是我们都知道铸相的超凡者体温很高。”星锑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李林作为超凡者自己可以烘干身躯。
年沉默了一会:“如果你不提醒的话我都没有想到这件事。”
“所以?”
“我都不可能想得到的事情,李林绝对不可能想得到。”年说的理直气壮。
只能说她能和李林混在一块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李林平时癫的有点过头,掩盖了年的性格而已。
年闭上眼睛,仿佛数个小时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现,她缓缓开口:“总之李林没有选择做那些多余的动作,他短暂的回来过,但又迅速离开,前往大清真寺和目标人员接头,同时斯奈德则因为和巡警起了纠纷被送进了警察局。”
如果说前面几样东西还能用推理来解释,那年现在说的这段话就和推理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像她这样张口就来的,应该被称作是预言,而非是推理,更何况她也完全没有作出任何推理要素有关的活动。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些推断的?”维尔汀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疑问。
“因为我的智慧......”
“小姐们,某人似乎发现了李林先生留下的纸条。”苹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落在李林留下的便签边上。
维尔汀默默地注视着年。
年团子叫嚣的更大声了,挥舞着四条小短腿和尾巴:“因为我的智慧!”
维尔汀默默移开视线。
糟糕,有点太可爱了。
不一会儿,几人再度聚在一起,她们通过李林留下的纸条已经认识到了,流亡者真的被抓进了警局,而李林则奉总督之命成了一名卧底。听上去很是离谱,但在李林身上发生的倒也正常。
一番思考后,众人作出决定先去救流亡者,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李林——是因为他们相信李林自己能够解决。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住上大别墅了。
......
李林回到自己在卡斯巴区的富人别墅里,显得意气风发,一位看上去非常儒雅随和的中年白人男性跟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看上去颇为恭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莱斯特,您的管家。”
“你这名字听上去像个资本家。”李林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管家有些异样的表情。
不知道一瞬间管家心里转了多少个念头的李林开始进入思考模式,时间缓缓流淌,管家莱斯特安静站立在他身边,倏然李林站起开始伸懒腰。
自然是什么都没思考出来,众所周知李林一思考,司辰就发笑。
发现自己不能闲着没事干的李林遂转过头开始骚扰无辜的管家:“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莱斯特默默地点头,从手中的板子中翻开一页,扫视着上面的内容,目光在读到某一行时停滞:“您明天有一节人类起源的课程要上,然后还要组织一次学生社团活动,以及......向组织汇报成果。”
这三样东西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最后一项。
李林一开始不能理解,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实际上是单方面代替了赛义德这个身份,对与他身份的变化,只有上下级两人知道。
线人是他的上级,而管家莱斯特则是他的下线。对于组织而言,他还是要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的汇报。
对此李林欣然表示同意,并且大手一挥,将课程、社团活动划掉了。
“明天不考勤不点名。”李林完全没有作为大学教授的自觉。
“恕我直言,您不能这么做。”莱斯特悄然上前对李林说道,“您的个人经费来源,除了上线给的经费,就只有授课带来的课时费。”
304 你的下线就是我的信徒
“为什么?!”
李林表示非常愤慨,为什么自己换了一个世界还是老实上班打卡的命?
身后莱斯特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合作过这么多任赛义德里,李林是最无厘头的那个,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下线和管家,莱斯特对此不做任何表示。
考虑到李林之前表示的态度非常坚定,莱斯特还是默默地在板子上勾掉了明天上课的选项,正当他收齐板子时,又听见李林抱怨的声音:“妈的,那还是去上课吧。”
莱斯特一怔,随后无意识的捏紧手中钢笔,急促呼吸几次之后终于平复心情,把自己之前涂改掉的东西重新改回来。
辞职不干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只转了一瞬间,就被莱斯特艰难地驱赶了出去。
要不是家里的产业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破产,导致我只能在战争末期参军,既没能像前辈那样捞到好的,也没能干净利落了无牵挂死在北非战场上......等回到祖国时,发现自己的家产还全被政府私吞了......最后又不得不回到这里,为了钱给民族解放阵线卖命......
莱斯特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辞职的可能性,最后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发现他绝对无法正常离开民族解放阵线了,不由得愈发惆怅。
李林突然问道:“你对神秘了解多少?”
莱斯特收回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回答道:“不多,但我知道世界的真相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犹豫了一下后,莱斯特继续说道:“在我参军的时候,那时我们在北非战场遇到了德国人的军队,他们的军旗很古怪,是一面黑色的太阳,而十字架贯穿了太阳的正中心。”
也不知道是某种悸动,还是倾诉的欲望驱使着莱斯特,他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们在伦美特少校的带领下,隶属于骑兵团的一支小队,伦美特少校想要乘乱袭击德国人,刚好那一天傍晚升起了茫茫的雾气。”
“我们足有百人,而对面也不差,伦美特少校带领我们冲锋,但是茫茫雾气导致我们看不清对面,等接近时我才发现德国人已经好整以暇地摆好了如林的刺刀,等待着我们的冲锋。”
“伦美特少校一马当先从刺刀林上跃了过去,我也是,但是在越过之后就摔倒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摔断腿——我的同袍们没有这么幸运,我看见有个人翻过了刺刀,却在落地的时候别断了马腿,他的脖子当即折断——还有些人则是无缘无故地冲向刺刀,好像那刀上有什么魔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