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2 / 2)

你不能说玩家舍本逐末,毕竟支线成就比那干巴巴的主线可有吸引力多了。

但李林就是觉得很不爽,毕竟他是那种对路边母鸡动手动脚,被全天际省人追杀后怀恨在心,然后恼羞成怒开修改器一个一个点名的玩家。

为了爽,他可以放弃一切合理性。

“所以我们现在要离开吗?”冥冥之中感受到某个大龄龙娘正在逐渐逼近中,慌慌张张的美露莘突然拉扯李林,“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我无所谓,但是黑王子今天必须死。”

正在搜索猎物的李林绝不善罢甘休,如果不是对黑王子老家在哪一无所知,他甚至能过去把亚历山大他爹的骨灰再扬一次。

完了。

心怀鬼胎的美露莘双眼僵直,她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高温了。

“嗯?”

落日缓缓降下,逐渐接近地平线边缘,火一样的红光镀上李林侧脸。

他似有所感般抬起头,看见身披白色外套的年正站在他面前,笑盈盈地从头上摘下鸭舌帽。

“想我没?”

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对李林露出一个微笑,几缕白色的发丝粘在她的鬓角,紫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

李林揉了揉眼睛,顺手解除了自己的伪装。

年脸上的笑意更揶揄了几分,手里的折扇一摇一摇:“虽然你之前那张脸也很不错,不过还是现在这张脸看着更合适嘛。”

李林咽了口口水,目光下移:“你......你是不是垫了?”

年脸上笑意僵住。

啪。

轻磕手掌收起折扇,然后年扬起手敲在李林脑门上。

“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呀!”

年张牙舞爪地朝李林冲来,然后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李林顺势低下头,下巴顶在年的头顶,声音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多亏有你了。”

年被闷在李林的胸口,从鼻腔里发出疑惑的“嗯”?

“你也知道,我清醒的时间不算多——”李林斟酌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脑筋搭错了会看上我......有话好说别动手!”

年哼笑着从李林下身收回手掌。

她轻轻地从李林的臂弯里挣脱出来,伸手怒搓李林狗头,轻声叹息:“你呀,活的比我还累。”

“走吧。”年牵起李林的手掌,“我们是该好好走走了。”

美露莘在李林身后绝望地看着这一幕。

她拿什么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年去斗?

但是美露莘绝对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她是龙,天然对赋予了自己灵魂的人怀着炙热的情感,长生种的感情,远比短生种来的热烈和久长。

“总会有时间的,总会有时间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龙娘咬牙切齿。

只是当她抬起头时,才发现了一个极其严峻的事实——李林和年去哪了.....以及她现在该去哪?

......

“我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李林嘀嘀咕咕地说道。

“如果你忘记了什么事情却又死活想不起来,就说明这事情并不重要。”年随口说道。

年随口一句话打消了李林的疑虑。

此时他们正行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远方夕阳正一点一点沉落到地面下,瑰丽的晚霞殷红了一片天空,风里传来野花若隐若现的香气。

“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对了。”年随手将扇子插在衣兜里,踢了踢泥土。

土壤中的铁便生根发芽,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破土而出,数次呼吸后,一张普通的长椅就出现在了原野上。

不管看几次,年的铸造过程依然是如此地大巧不工。

“坐吧。”

年靠在长椅椅背上,尾巴拍了拍椅子,示意李林坐在她身边。

李林侧过头去,看见年的尖耳朵微微颤动,朱红色的耳坠在风中摇曳。

“其实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年伸出手臂,白色的外套从她的手臂上滑落,朱色的花纹从指尖一路延伸到手肘,光是看着就感觉到无来由的炽热。

龙女转过头,对李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会真觉得我是那种......什么东西都看得上眼的人吧?那也太随便了。”

“所以要说奇怪,还是让我看见第一眼就稀罕上的你,更加奇怪些啊。”

年掰着手指给李林看:“你看,我在地脉里睡了那么久,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稀罕的不像话——哪有人能像一颗太阳一样炽烈的?”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但天空里不可能一直密布着阴云。所以......如果你总是试图不让地面的人们看到自己的光辉,那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很愚蠢。”

这段话年曾经在南海对其他人说过,那时他们以为年在自嘲,但事实上年说的不只是自己。

最贴切的形容对象,不是年,而是李林。

“所以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种东西——无关乎种族,也和年龄无关。”

年就像是明媚的炉火般露出笑意:“世上没有两块一样的矿石,就算是最精湛的工匠,也打不出两把一样的武器......但锤和铁砧不是。”

工匠总是会重视更适合自己的火,而最适合年的火,其实并不是白日铸炉,而是李林。

傍晚的夕阳逐渐沉入地面,李林的胸膛里响起一声叹息。

“所以我们是怎么发展成这种老夫老妻风格的?”

李林疑惑地反问,“按道理来说,不该是有什么浪漫的情节,然后在星空下面深情一吻,或者是在什么地方交换誓言之类的吗?”

年诧异地看了李林一眼,大概是惊讶于他居然能思考到这层。

“首先,我是工匠,你也是工匠。”年语重心长地说道,“两个打工人之间还需要什么罗曼蒂克吗?”

“其次,你是个神经病——道理这种东西,你平时也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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