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妃暄不是慈航静斋圣女吗？”

“寇仲怎么会让她成为楚王夫人？”

国子监祭酒石之轩府邸内，石青璇有些懵懂的问道。

虽然她同样聪明，但对世事接触不深，尤其是朝堂、后宫之事。

“青璇！”

石之轩笑了笑，眼中带着宠溺说道：“你可知并非是王上下诏纳师妃暄，而是师妃暄自请。”

什么？

听到这话，石青璇小嘴张大，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在她看来，寇仲灭了慈航静斋乃至佛门，师妃暄应当视其为生死仇敌，又怎会愿意加入楚国，还是主动要求进入后宫？

“你呀你！还是太年轻了。”

“帝王者，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寇仲心胸远胜秦皇、汉武，怎会容不下区区一个佛门。”

“之所以覆灭佛门，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佛门不事生产，且掌握着武力，时常想要操纵天下，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而且，楚国已经同正一道绑在了一起，任何宗教必须接受宗教司的管辖。”

“梵清惠、了空妄图代天选帝，殊不知这才是最为可笑之事！”

“师妃暄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知道只有成为王上的夫人才能更好保住那些慈航静斋的弟子。”

“否则，以慈航静斋过去那些年斩妖除魔之事，多少江湖中人恨之入骨。”

“而且，你信不信，师妃暄心中的信仰从未崩塌过。”

注视着自己女儿，石之轩笑道。

“爹，你的意思是...”

石青璇似乎摸索到“七零三”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虽然爹冰封了十几年，但爹从锦衣卫那知晓了师妃暄的做派就已经确定了她不是梵清惠。”

“她跟梵清惠甚至你娘，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的心从不是为了慈航静斋，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这是一个极迂腐，但又是一个极纯粹的女子。”

“从她在江夏看见楚国治下那一刻起，她就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之所以成为王上的夫人，那是她在实现心中的理想，更是为了坚守信仰。”

“若是当年爹能够寇仲的手腕，又或者你娘能有师妃暄的三分纯粹，或许...”

说到这，石之轩眼神变得暗淡，脸上有回忆，更有悔恨。

“爹！”

“其实，师妃暄入后宫，我和绾绾才是根源所在吧。”

看着石之轩，石青璇一双澄澈的眸子中始终闪烁着异色。

以她的聪颖，又怎会不明白师妃暄代表了慈航静斋及残余的佛门力量，除了用来平衡大楚之中的魔门力量之外，还能是什么，寇仲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美色而轻动的人。

“嗯！”

“其实，你和她接触的时间恐怕会很长。”

“因为王上已经下诏，慈航静斋弟子皆入女苑担任讲师、各州郡县祭酒，师妃暄则为少祭酒。”

“并且，天师府主会亲自收师妃暄为徒，师妃暄不仅要代表佛门残余，更代表了正一道。”

深深了看了石青璇一眼，石之轩话语中的意思已然很明确了。

“爹放心！”

“女儿绝不会同师妃暄交恶，既入了楚王后宫，那女儿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石青璇郑重的点了点头。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女苑祭酒祝玉妍的府邸内。

唯有远在巴蜀的宋玉华并未在意此事，得到了宋阀的五万精兵支援，她对夺取巴蜀二十一郡更有信心了。

........

四月十五日，渭水畔。

两帮人从多桨船上下来，杜伏威、辅公佑、左游仙及义子王雄诞、阚稜都注意到了旁边那伙特别的身影，头皆短发，身上穿着鲨鱼皮缝制的劲装，腰间配有横刀，这必然是东南沿海最精锐的武士。

而且，领头的那名美貌女子，举手抬足间展露出一股远胜于杜伏威的威势，仿若指挥数十万军的统帅。

“哒哒哒！哒哒哒！”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名锦衣缇骑匆匆来到渭水畔，当即下马朝着沈落雁行礼：“沈典军。”

“王上已经在大兴宫等您了。”

“对了，还有杜伏威将军，王诏：命尔等一同入殿。”

“是！”

杜伏威等人听到这话，皆脸色一肃，赶紧应声。

沈落雁倒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美眸打量着杜伏威一行人，开口道：“你便是杜伏威，历阳总管。”

“杜伏威见过沈典军！”

闻言。

杜伏威赶紧向沈落雁问了一声好。

方才锦衣缇骑的态度和话已经暴露了面前这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身份，楚国知兵典军沈落雁。

无论是沈落雁的身份，还是她的能力都足以让杜伏威恭敬视之。

开玩笑！

那可是连续枭首水龙帮主、沈法兴的狠人，一手把东海水师和横波军带往巅峰，全取江东。

在整个天下，沈落雁的名头甚至一度压过了军师祭酒侯希白，被人称为‘美人典军’。

“听说你训练了五千上募，皆勇猛之士，有故秦锐士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