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露出无奈的笑容,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在外面说,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但NERV总部确实是一只凶猛无匹的吞金兽,使徒防御的工程所消耗的物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越是如此,越是不可能停下来。因为有些损耗,是必要的损耗。
就算没有NERV总部出手,也会有其它既得利益者出来阻碍JA机体的运转。
而且碇真嗣也不觉得这种连AT立场都无法展开的廉价机体,能够对抗使徒。即便是最丢脸的昼使徒,也是不可能的。
乘坐在返回第三东京的专机上,碇真嗣吃着飞机提供的快餐。
“出现JA机体失控这回事,我听说委员会已经批准第六号机的建设许可了?”碇真嗣问。
“你的消息可真是够灵通的。”葛城美里躺在旁边,“那些老东西最是贪生怕死,不过也多亏了JA的失控吧。”
“说起来我只见过初号机和零号机,再往后的制式型机体的二号机到五号机都没有见过。”
“其它机体都在分部应对使徒的袭击。三号机在美国麻萨诸塞州的NERV第二支部,四号机在美国内华达州的第一支部,五号机在俄罗斯伯大尼基地。”
“二号机你还没说呢。”碇真嗣问。
“因为你可能很快就能看到二号机了。”葛城美里露出微笑,“还有二号机的专属驾驶员也是位混血小美女哦,她对你这位总部王牌可是仰慕已久了。”
碇真嗣没有接话,因为他从葛城美里最后这句话语中察觉到很隐晦的不怀好意的窃喜。恐怕那位所谓仰慕自己的二号机专属驾驶员,也不是什么善茬吧。
“对了,赤木说晚上要来我们家蹭饭,还得提前回去准备食材。”葛城美里忽然间说道。
“今天是你负责做饭吧?”碇真嗣想了想。
“阿啦,男人的话不要这么小气嘛。还有有时间的话,去叫上丽吧,那孩子很喜欢你呢。”
然后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碇真嗣刚刚从机场下机的时候,却看到一位带着和善笑意的青年已经等候多时。
碇真嗣认识他,碇源堂的秘书。
“作战部门第三小组碇真嗣中尉,有工作需要您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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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真嗣坐在矮小的凳子上,百般聊赖间抬头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一颗蒙着细细灰尘的灯泡由高挑的白色天花板上垂下来,证明这个房间很久都没有用过。在半个小时前碇真嗣接到上级命令,让他来到此处等待新任务,结果却是如此画面。
碇真嗣坐在一张长桌这边的矮小椅櫈上,坐起来相当不适。但是对面的柔软沙发上却是坐着身穿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陌生中年男子。他推了推眼镜,他的目光还有动作都让碇真嗣很不喜欢。
“你就是第三适格者碇真嗣吧,不要紧张。”男子伸出手,面带微笑,“我是总部特邀的心理医生,是针对你这段时间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开展疏导和缓解。”
第三十七章:接我帝国骑士正义的拳头
碇真嗣没有回答,他环顾房间的布置。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在其中的三面墙上,各有一个被黑色铁格与铁网双重护罩的长方形磨砂玻璃窗,这些玻璃窗让房间显得异常坚固。而在没有窗户的那面墙壁的墙根处,横放着一张貌似同样结实的钢铁长桌。
自己与眼前的心理医生,便是坐在长桌的两面。
“第三适格者,碇真嗣,请您配合我的工作。”心理医生看着东张西望的碇真嗣,严肃的敲了敲桌面,“您在驾驶初号机时,多次不听指挥,拒绝命令,效率不彰,且常常造成重大的灾害。给总部带来很多麻烦,如果你再这样不配合工作的话,我们可能采取强制措施。”
以及眼前自称是心理医生的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他终于想起来,这仿佛就是监狱里审讯犯人的眼神。
在确定问题的来源之后,碇真嗣终于露出开心的微笑。
“你在找什么?”心理医生好奇的问。
碇真嗣抬起头,笑容满面。
同一时刻,箱根电梯井,一位穿着皮衣的紫发女子还未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高跟鞋底踩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踢踏作响。这位荣升三佐兼作战部长的葛城美里脚步极快,甚至可以用跑的方式抵达箱根第二区的办公大楼。
“葛城部长!司令部让我……”
“给我滚开!”此时一位拿着文件档的青年看到疾步走来的葛城美里,里面上前阻拦,但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此时葛城美里的内心无比复杂,作为知晓真相的知情人,她清楚碇源堂不会放任碇真嗣继续脱离他的掌控。但真的听到行动之后,她的心中仍旧产生浓郁的担忧之情。
“A柱7077房间,A柱7077房间。”葛城美里重复着自己调查来的房间号,很快便看到目标房间所悬挂的7077门牌。
刚靠近房间,就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么了,真嗣?”葛城美里急忙闯进房门,看到的却是碇真嗣抓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裔男子的头发,凶狠的往墙壁上摩擦。连绵一米多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这是上面派遣来的心理医生,他说我有狂暴症,这不是纯纯的污蔑吗?!”
碇真嗣将男子摔在沙发上,微笑的看向闯进来的葛城美里,“以前在沃林思,我可是出名的好脾气啊,诸多贵族都说我有古之骑士的优雅风范。”
虽然听过类似的台词很多次,但葛城美里还是想问,那所谓的贵族和骑士们都是群什么样的暴力狂啊!还有古之骑士和黄金精神,听着就很扭曲啊!
“葛城三佐,葛城部长救救我!救救我!这个适格者简直就是个疯子!”此时所谓的心理医生手脚并用的想要去抱葛城美里的大腿,但是还未等他抱住,刚刚探出的右臂就被一脚踩在脚下。
尖叫与痛苦让他不由得抬起头朝着碇真嗣求饶,但是他看到看到的是少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冷酷笑意。尤其是那双棕黑色眼底所蕴含的金光,浓烈而寒冷,就仿佛没有温暖的太阳,一如这个男孩漂亮但没有温度的笑容。
这一刻,就仿佛凝视着深渊。
我们招惹错人了,这个男孩是有理智的在宣泄暴虐。这个念头仿佛一团彻寒的空气在心理医生的心中爆炸,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而他居然说我有狂躁症,如此明目张胆的泼脏水,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敌特间谍。”碇真嗣说。
说着,碇真嗣便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所谓的心理医生,他被甩的五脊六兽,可是却看到碇真嗣进步朝着自己走来。活动筋骨间,骨骼碰撞产生的清脆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然后一只手抓起自己的衣领,重新按回墙壁之上。
“来吧,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碇真嗣死死抓着男子的喉咙,隐约间他自己都能听到喉骨破碎的声音。
“真嗣,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他放下来。”葛城美里咽了口唾沫,“我其实也觉得他是的,但是吧,间谍的事应该交给NERV的安全机关去审讯,你说对吧?”
“没事,我有经验!”说到这个碇真嗣就来了自信。
“给我十分钟,他就能回忆起当初间谍的身份了。”碇真嗣松开手,任由心理医生重新掉回沙发。他环顾着房间,终于锁定玻璃桌下的钢腿,那足有孩童手臂粗的空心钢管被他掰断后,重新抓回连滚带爬试图跑出屋外的心理医生,凶狠的指向了他的额头。
对了,这里有扳手吗,麻烦通知后勤部门给我带一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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