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碇真嗣站在门口,看着平平从堆满碎冰的平台上跑过,对着晚餐大快朵颐。空气里弥漫着海鱼的咸气,或许时间也不用这么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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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会很寂寞吧,但那会是人类存在的证明。】

【如果没有光和水,人类会消失,而EVA则永恒存在。】

干枯的十字架上只剩下残留的朽钉,断首的巨人石像以受难者的姿态矗立在浅海之上。

宇宙空旷,世界寂寥。

碇真嗣躺在沙滩前,感受着赤红的海水随着潮汐渐渐侵染身体。头顶是横贯天空的银河,象征着人类文明的残壁断垣在浅海显露出斑驳的一角。远方红海的海平面上,巨大的人脸正在缓缓倒塌沉入海底,穹顶悬挂的巨型白月中显露出狭长的红色长线。

男孩和女孩躺在沙滩前,仿佛最初的亚当和夏娃,空洞的眼眸中并不蕴含任何色彩。

猛然间自己侧过脸,看到缠满绷带的明日香躺在身侧。

自己缓缓坐在她的身上,挤出最后的力气,用力掐住她的脖颈。

但明日香只是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依稀之间只听到模糊的声音——

在碇真嗣睁开眼的那一刻,响彻耳边的仍然还是盛夏的蝉鸣。

基因改造后的温泉企鹅平平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窗外还是清晨,阳光刚好撒在自己的脸上。

一瞬间恍如隔世。

二十分钟后,已经穿好衣服的碇真嗣向着客厅走去。

按照轮班,今天由他做早餐。但好在食材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提前备好。

碇真嗣先吃着一片土司,迅速做起料理。

今天的早餐是最近刚学的日料炸鲔鱼。对于素食主义者的绫波丽,也有菠菜与香肠的凉拌菜、酱油风味的炒红萝卜。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则,明明是素食主义者的绫波丽却是能够吃最劣质的便宜香肠,难道说就因为里面只有淀粉吗。

此时的他还回想着晚上的梦境。

对于那种只有固定视角的梦他并不陌生,太多人的梦境都是千奇百怪。还有人在梦境中成为黑岩射手,与手持巨大漆黑镰刀的少女展开一场生死之斗。但是昨晚那场梦境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让他有些不适的地步。

白月,银河,红海,无头石像,空洞的明日香,还要尝试着想要掐死她的自己。

就好像过去发生的事情,又或者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以及那坍塌崩坏的半张脸,碇真嗣此时回想起来,那是绫波丽的。

碇真嗣并不恐惧,因为他不畏惧任何挑战和困难,只当做是一场考验。但是那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说起来,今天倒是没有看见丽。

碇真嗣的生物钟极其准确,每天准时五点半醒来,但他并不是最早醒的哪一个。因为不会做梦的绫波丽经常比他更早起来,她只需要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便能够具备一整天的活力。

在完成今日份的早餐过后,碇真嗣推开绫波丽的房间门扉。

但是眼前却是与昨晚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光景。

地上散落着衣服、内衣裤、书本及漫画,以及乱丢的垃圾盒。

虽然根据值日的轮班,绫波丽学会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作息,但如果进入她的房间,还是能够看到更甚葛城美里的杂乱。

就好像她只知道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但并不知道收拾自己。

碇真嗣努了努鼻子,微微皱起眉毛。

说起来碇真嗣总是能够从绫波丽的身上闻到极淡的血腥味,尤其是她所处的房间,这种血腥味更加严重。

以前还没有同居的时候,碇真嗣还以为是她的伤势还未痊愈。而现在看来,可能是她的身体有些问题。好像她经常需要到赤木律子哪里接受治疗。

或许是醒了,又或许是碇真嗣的推门声音,让绫波丽从睡梦中醒来。

“……碇同学。”被窝中的绫波丽发出闷闷的声音。

“又做噩梦了吗。”碇真嗣知道她偶尔也会梦到些不太好的东西,“洗漱一下去吃早餐吧,赤木博士说今天还有份全体适格者的体检。”

“是,明白。”第一少女点头颔首。

绫波丽仍一脸清冷的表情,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上的被单及衣物缓缓掉落。

露出了肩膀,接着是纤细的手臂、称不上丰满的胸部、葫芦般的腰身,以及臀部的曲线,全都展现在少年的视野中。

下半身则仿佛将裤子遗留在梦里一般赤果着,显现出白雪般的肌肤与细长的腿。

碇真嗣的目光下移,而最重要的却是穿着白色的袜子。

而心灵的引力是相对的。在这一刻,即便碇真嗣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但绫波丽却还是轻轻的回答。

“因为碇同学好像很喜欢。”

第六十八章:新的登神阶梯

碇真嗣虽然很想说这是污蔑,但是谎言在绫波丽面前是没有意义的。

这世上每个人的说话方式都是拐弯抹角、闪烁其词。对于他人总是徒劳无功地严加防范,无时无刻不费尽心机。大多数人只得随波逐流,除非遇到另一颗靠近的心。

碇真嗣不知道自己和绫波丽的这份联系,那份仿佛无视心之壁的引力将两颗心牵引,虽然在心灵方面绫波丽是逊色于碇真嗣的感知,但如此距离下,绫波丽同样是可以觉察碇真嗣的情感。

“无需如此。绫波,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相比他人,你更应该是为救赎自己而活着的。”

“……自己?我并不讨厌这样。”绫波丽低眸与碇真嗣的目光对视,“如果真嗣感到开心,我也很开心。”

碇真嗣看着站在床铺上的女孩,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来。看着仿佛被家长训话般安静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绫波丽,轻轻抬起她的小腿从脚裸处拉下白袜。

“但穿一晚上会很臭的,多少应该顾虑一下我。”碇真嗣轻声开口。

臭吗,绫波丽看着抓着自己左脚的碇真嗣。自己几乎不怎么流汗,和同龄女生相比应该气味偏淡。更主要的是……

“可是真嗣并不讨厌。”绫波丽说。

碇真嗣有些想要捂住额头,自己忘了,绫波丽同样也能感知自己的情绪,哪怕她的这种感知比自己差上许多。

但同样,绫波丽也能够感觉到碇真嗣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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