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日本的婚礼怎么是这个样?”明日香表示不理解,“那种电视剧里的传统和服呢,怎么跟神经病人写出来的东西似的,乱七八糟啊!”
不久前,葛城美里的大学同学中的情侣终于结成善果,邀请葛城她们这些曾经班上的同学参加婚礼。明日香得知后心血来潮的便跟着一起来,可是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她大失所望。
“传统的日式婚礼确实是这样的,但这里是仿西式,就只是邀请一些亲朋好友一起过来聚会,”葛城美里一曲唱罢也回到桌位上,朝着明日香眨了眨眼,“当然传统的礼金也是会收的,所以只是仿西式的婚礼。”
“礼钱照收,但也不必办酒席,就是这个意思?”明日香皱眉,她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都说日本文化超前,明日香也没想到超前到这种地步。
“有啊,你看那边。”葛城美里笑着指着西边靠墙的方向,只见那一条垫着白色桌布的十米长桌都堆满食物,一支早季盛开的金桂插在中间大花瓶里,食物的香气从那边飘来。
穿着黑色小礼服的男孩和穿着公主裙女孩们也都在那里吃着东西,明日香眉头一皱,因为她从那群小孩子看到一位无比醒目的少女身影。
是绫波丽,此时的她穿着自己给她挑选的宝蓝色礼服, 将校服换成礼服的她那种世所罕见的空灵的美这才开始出现在她的身上,偶尔她回首的瞬间,烟波流盼,时间都好像放慢速度。但她只是观察葛城和真嗣她们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在放下心后,带着白色丝织手套的她也跟孩子们加入抢夺甜食的行列。
“哈,那个笨蛋!”看着身高明显比旁边的孩子们高出一头的女孩,许多家长也不禁投来诧异的目光,明日香也忍不住低下头,作为同伴的她感觉有点羞耻。
“你不过去吗,以前在班上你和美呀的关系很好啊。”葛城美里看向坐在明日香旁边的赤木律子,“今天的你很沉默寡言啊。”
“平常我也不会很闹腾。”赤木律子很安静,看着不远处穿着黑色西装的新郎,“新郎是叫广志吧,看起来并不是很沉稳啊,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吗。”
“律子,看男人不能只看外表啊,要看他做了什么。瞧他刚才给美呀挡酒的动作,我就觉得这个广志的男人挺不错。”葛城美里说。
赤木律子笑了笑,也没有反驳,毕竟她也觉得自己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对了香香酱,正餐要晚上才开始哦,是在第二新东京市的银珠。”葛城美里扭头看向满脸写着不满意的明日香。
“算了,你们老同学玩的开心就好了。”明日香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不能只留平平一个鸟看家。”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蛮横的揽着碇真嗣的胳臂,将他还有恋恋不舍的绫波丽一起带回去。
说是回家并没有马上回家,看到新京宿步行街明日香有些走不动道,想着来都来了望向碇真嗣,他也没有意见。
并没有什么目的性的闲逛,参观一百多年历史的见崎人偶店、先葛城她们一步来到银珠购物。还没吃饱的三个人中间又去米其林三星的法餐厅,结束后从礼品店到涉谷地下城的古手作一条街。
终于回到家,明日香就忍不住甩掉高跟鞋,一路喊着“疼疼疼”的脱掉礼服躺在沙发上,打开路过
“结婚的话我才不要那样,这种不东不西的混合搭配毫无美感可言!”
“传统日式婚礼就挺不错的,在神职人员以及巫女的引导之下,向神明报告新人的喜事,并请求神明保佑新人永远幸福。虽然仪式看起来好像很繁复,但很有仪式感啊!”
“哎哎哎哎笨蛋真嗣,你快来看这个佛前式的仪式感更强啊,这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就仿佛得到诸佛菩萨的见证!”
“你不觉得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光头和尚围在中间唱经很奇怪吗。” 碇真嗣抽过去看了一眼明日香手中那本婚礼样式介绍的画册。
“那这个教堂式的呢,这个最经典了吧。”明日香又翻到第一页,指着图片上走在红地毯上的新郎新娘,歪着头看向碇真嗣。
碇真嗣没有回答,只是在明日香不解的注视下筹近到她的面前亲吻她的嘴唇。
“我觉得的话,可以将你喜欢的每种婚礼在当地国家都举办一遍。”碇真嗣微笑着撩开额头垂下的头发,“教堂式,还是说佛前式,亦或者说神道式,你要喜欢仪式感和宗教感重一些的,西大陆本土道教的也很庄严肃穆。”
“哼笨蛋,女孩的想法变化的可是很快,我可没说一定要嫁给你。”明日香像个小猪一样哼哼唧唧,有些娇羞又有些甜蜜,忍不住朝着绫波丽的方向偷偷瞄去一眼。
然后两个女孩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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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说实话,没想到会被放行。”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领带的剑崎恭也从座位上落下,他有些不适应的扯了扯领口,“本来以为会忙到很晚。”
谍报部门的干部,总司令碇源堂的忠犬,剑崎恭也会出现在这里不意外。因为他同样也是赤木律子她们的同班同学,而在旁边落座的是晚三届的学妹伊贺瞳。
“真就是同学聚会了,可惜少了一个人。”加贺瞳摇晃着酒杯,里面装的是矿泉水。她不抽烟不喝酒,即便是学姐结婚也是如此。
“瞳酱,有些事情还是少说吧。”赤木律子用手掌拍了拍加贺瞳的大腿,“毕竟已经不在了。”
老牌三人组中的成员,后来绑架副司令的恶徒,五姓家奴加持良治。
至于是不是真的死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剑崎恭也在旁边坐着,有些话肯定不能再随便说。
“总有种我是多余的感觉。”剑崎恭也露出苦笑的表情,“其实对于加持的死我也很伤心,毕竟我跟他的关系不比你们要差多少。”
这句话剑崎恭也说的真心实意,但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聊这个了,好多年大家都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喝酒,大家变化都很大呀,”葛城美里笑着打圆场,“没想到以前在学校里最为花痴的美呀居然是第一个结婚的。”
“毕竟当时只是一群小鬼。”剑崎恭也说,“很怀念当时的时光啊,一去不复返了。”
“正如自我平衡和瞬息平衡。”赤木律子将皮包放在桌面,轻轻的抚摸着里面的硬币状物体。
“什么意思哦律子。”葛城美里扭过头。
“维持现状之力,改变现状之力。同时拥有着两种矛盾性质的东西才被称作生物。”赤木律子低头微笑。
葛城美里看到赤木律子手中的银色硬币,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就好比男人和女人啊,错误的选择会影响一生。”剑崎恭也说。
酒杯忽然掉地的声音让众人不由得抬头朝着赤木律子的方向看去,剑崎恭也慌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引发赤木律子这么大的动静。
“抱歉抱歉,我说错话了。”剑崎恭也赶忙掏出手帕递上去,但赤木律子却是阴沉着脸说了句,“抱歉,是我情绪有些失控,我差不多该走了,还有工作要做。”
看着赤木律子转身离开,葛城美里连忙跟上去。
只有剑崎恭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手帕也不知道递向何方。
“果然,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吗。”这位谍报部门的干部,碇源堂的忠犬以手扶额,忍不住的发出苦笑。
银珠大厦的巷口,赤木律子扶墙狂吐。
“抱歉啊,一大把年龄却还闹出这样的事情,真不像话。”赤木律子右手扶在墙上,一边说话一边呕吐。
葛城美里心疼的拍着好友的后背,一些酒蒙子常说酒量的高低是要看跟谁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杯多。如果遇到性情相投的朋友,就算只是一面之缘,也能喝到天亮。
作为好友的葛城美里知道赤木的酒量还在自己之上,很显然今天的她不在状态。
“只是你最近工作太累了,给自己放松一下就好了。”葛城美里只得这样说。
“你知道我和碇源堂的事情吗。”赤木律子说。
“……不知道。”葛城美里是知道的。
“因为碇源堂很像我的父亲啊,不,我就是把他当成我的父亲。”赤木律子低着头,“我竟然在类似于我父亲的男人身上寻找爱人的影子,当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猜我是怎么想的?”
葛城美里沉默不语。
"我却是完全不顾母亲的存在,甚至觉得这是我自己的幸福。连我自己是个女人这点,甚至作为女儿这点,都令我感觉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