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靖安王那般羞辱,却心无波澜,仿佛那受羞辱之人,与她不是同一人。
佛堂之中,裴南苇已发现他,却当作没看见,也不出声提醒靖安王。
裴王妃反手关门,她虽没亲眼见到徐千秋进屋,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靖安王或许不如大柱国徐骁那般位高权重,践踏清洗整个武林,招募能人异士做了爪牙,但毕竟是六大藩王之一,手下却也有着不少高手幕僚。
能在这王府之中来去自如,无声无息,武功定然不低。
裴南苇虽不会武功,眼界缺非一般人能比。
明知自己屋内进了外人,她却仍淡然处之,权当那人不存在。
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打开檀木抽屉,取出一锦绣缘盒,用药膏轻轻擦着脸上五指红印。
徐千秋悄无声息,走路毫无声响,来至她身后,看着铜镜之中倒映美人。
徐千秋一手搭在其肩,一手撑于梳妆台,附身而下,在其耳边低语道:
“婶婶就不问问,我此来所为何事?”
裴王妃眉头微挑,冷漠道:“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徐千秋伸手扶起她耳边的发丝,于鼻尖闻了闻,道: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是来杀赵衡父子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裴南苇只是继续涂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对赵衡父子的性命,丝毫不在意。
便是那为何改变主意的原因,她不想知道,也不想问。
过了一会儿,裴王妃终于上药完毕。
徐千秋却只是冷眼旁观她这怪异举动,沉默不言。
曼妙身影,欲择人而噬,坐于床头。
见那传闻中好色如命,冒充弟弟名讳,常在外强抢民女,白睡花魁的世子殿下,此刻只是平淡看着她一举一动,裴南苇心头终于微微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