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纵使那样做是对的，但白釉不想要。
所以白釉就这么做了，用自己的痛苦来驾驭内卫，来掀起一场战争，让博卓卡姒媞她们明白，跟着自己走下去并不是要她们成为罗德岛的附庸，成为白釉的拥趸。
从头到尾操控并导演一场战争，不管过程如何都将其视作简单的一场“发泄与排解”，这正是玩家的傲慢。
天际破晓，博卓卡姒媞长叹一口气，单膝跪倒在了白釉面前。
“……我胜利了，博士。”
“是的，如您所说，我感到轻松与释然，以及……谢谢您送上的战争，我很喜欢。”
在她的身后是绵延数条街道的废墟，火焰在废墟中升腾，如小山般巨大的冰块立于废土之中。
原本乌萨斯胜券在握的突袭，变成了白釉自导自演的游戏。
第二百七十四章：内卫们，投诚还是当卧底？
几个小时后，白釉带着人回到了罗德岛，还带着六个内卫。
六个高大的内卫像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耗尽了精神，像是六个行尸走肉那样跟随在白釉身后，黑色的雾气自衣服的破损处不时逸散出来。
回到岛上的第一时间，白釉就被凯尔希拽进了医务室。
“……你的这副身体，真是羸弱。”凯尔希一边帮白釉测量身体的各项数据，一边叹气：“唯有大脑的活跃程度高到离谱，简直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她扭头看了看靠墙站着的六个内卫，道：“也难怪你能够一口气压制六个内卫的邪魔碎片。”
“……你身上有很多我不曾知道的秘密，但是看来你并不打算告诉我。”
凯尔希意有所指的说着，看向白釉的双眼。
白釉眯眼笑着，看起来有些傻乎乎。
“只是用不着告诉你罢了，凯尔希，我……并不拘泥于我们的过去，或者说你所认定的过去。”
凯尔希叹了口气，道：“你总说我是谜语人，现在就连岛上的干员也开始如此称呼我了，尤其是煌那几个小家伙……”
“但是现在看来，你的秘密比我更多。”
“算了，反正我问再多你也不会说的。”
她轻柔的抬起手，抚摸着白釉的手臂，看着那银色的链条，低声道：“你所链接对象的痛苦会传递到你身上，这几个小时的战争就好比凌迟你的身体，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白釉抬起手挠了挠下巴，啧了一声：“你说的感觉好恐怖啊，其实我也没感觉多疼啊，我对很多感官刺激都是属于比较能忍的范围好吧。”
“疼痛，欢愉……嗯……听起来我简直就是色孽神选。”
“你说什么？”凯尔希问道。
“不，没什么，说了你也听不懂的。”
“总之，身体检查做完了吧？我要跟内卫们说几句话，凯尔希，你回避一下。”
“安全吗？”
“放心吧。”
凯尔希闻言毫不怀疑的站起身，走向门口，但是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检查床上的白釉。
“下次别这样了，你要时刻记住你不是孤身一人，这样的计划并不非得要你自己承担。”
白釉没回话，只是摆了摆手。
等到凯尔希离开，白釉才低声嘟囔：“这么好的刷好感度的机会我怎么能让给别人嘛。”
随后，白釉扭头看向靠墙站着军姿的六个内卫。
他手中的银色链条依旧固定在内卫的体内，帮他们压制着邪魔的碎片，按理来说邪魔碎片在接触到物质世界的瞬间就会瞬间造成湮灭，但即使是现在六个人的特制限制服已经破损，在白釉的意志包裹之下，邪魔碎片也依旧老实。
白釉看着他们，轻声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两个女内卫对视了一眼，其他四人也有些躁动，最终，内卫指挥官低声道：“我们是您的战俘，白釉博士，任您发落。”
白釉点点头：“看来你们至少知道自己的定位，没有给我整出什么到了现在还嘴里说着为了帝国之类的戏码。”
色孽加帝国什么的……怎么有种色孽大魔在蹂躏六个帝国阿斯塔特的既视感？
收敛自己的思绪，白釉继续道：“打得爽吗？”
内卫指挥官沉默着，作为队伍的首领他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战争并不是儿戏。
不过他身旁的一个女内卫倒是接过了话茬子，话语里带着乌萨斯人特有的豪爽，道：“啊，很酣畅淋漓的战斗。”
“成为内卫之后总是束手束脚，就连受伤都必须赶紧撤出战场，真的很憋屈。”
“这次打了个痛快，谢谢你，白釉博士。”
白釉摇了摇头：“可是我这不是让你们爽的。”
他轻轻挥舞手中的链条，六个内卫如遭雷击，虽然是无形身体却能感受到白釉那边传递来的巨大痛苦。
六个内卫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深深俯首，猛地单膝跪倒在地。
“……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我不止能感受到你们的痛苦，还看到了你们的一些过去。”
白釉长叹一声：“我看得到你们在雪地上行进，在白雪皑皑的密林中追踪，抓住一个又一个感染者，无情的割掉他们的耳朵和鼻子，任由他们的尸体扑倒在雪地上逐渐冰冷……”
“就连流出来的鲜血也在雪地上冻结成一束花，内卫们，这就是你们做的事。”
“诚然，你们是奉命行事，但这样的暴虐，依旧是你们犯下的错误。”
“你们该庆幸你们没有任何人因这样的暴虐行为而感到欢愉，不然的话我会抹掉你们的所有意志。”
“现在我给你们选择。”白釉下了床，站在六个内卫面前：“你们可以选择回到乌萨斯，作为我在乌萨斯的暗棋。”
“也可以选择留在罗德岛，不用担心再被邪魔碎片的湮灭所影响。”
白釉邪笑着，看起来完全不像面对干员时那样纯良：“决定吧，回到祖国成为我安插在乌萨斯的定时炸弹，又或者留在罗德岛为自己赎罪。”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皇帝的忠犬，又或者热爱着伟大的乌萨斯。”
“但我会对干员好，不意味着会对你们好。”
白釉握紧手，伴随而来的，是仿佛窒息一般的感受，六个沉重的内卫发出嗬嗬的诡异声响，一个个抬手扼住自己的喉咙，仿佛要将自己活生生掐死。
无形之躯会被掐死？他们如果要死，死亡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白釉觉得他们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