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忽然冷笑了一声,那个冷笑里充满了无奈和鄙视,他怒道:“那你是最难的,行了吧?”
说完,饱饱愤而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径直往门外走,并重重摔上了门。
一切喧嚣都在这声沉重的闷响里戛然而止。
宋青稚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刚才饱饱问的那句:你怎么就知道你经历的就是最难的?
是啊,宋青稚,你怎么知道你经历的就是最难的?
不过就是一个荣誉,不过就是一个冠军,不过就是一次陷害……
她坐在那里,很久都没动。
休息室的窗户朝着东面,把这个房间定为休息室是她的决定,因为考虑到早上大家都在晨跑,晨跑完还要洗澡、吃早餐,等大家真正坐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初升的朝阳已经灌满过这个房间,驱走了一夜的黑暗,并且已经到窗框之上了,不会再直射到房间里。
而今天还早,他们没有晨跑,也没有吃早餐,她早早地跟饱饱吵了一架,然后一个人坐在这里。
秋天的太阳即便初升也是又高又冷,她只觉得刺眼,她本能地伸手挡在眼前,阳光像是有形状,在她的指尖雀跃着。
一点也不暖。
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些动静,宋青稚疲惫地想,如果是饱饱回来了的话,她决定再跟他谈谈,她刚才的表达可能不太好,他们都需要重新措辞。
但是声音传来,不是饱饱。
“小宋总,饱子怎么样了?我看他刚刚打车走了,是回家了吗?”
是柿饼的声音。
宋青稚起身把窗帘拉起来一半,挡住了那片刺眼的阳光,然后回答:“应该是吧。”
柿饼点点头,坐下了。
宋青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心事重重。
从昨晚夺冠之后到现在,都是。
那个暴躁的柿饼,已经很久没有自由地骂过谁了,至少最近这几天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