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新域名https://m.akbook8.com 光明熄灭,黑暗沉沦。
无论是无形的幽灵,还是有形的生命;
无论英灵,还是反英雄;
无论土著百鬼、还是异国之神……
在权能的碰撞与宣泄下,周遭的一切都在坠向死灭的混沌。
直至,最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吟咏。
“不义的,叫他仍旧不义。污秽的,叫他仍旧污秽。为义的,叫他仍旧为义。圣洁的,叫他仍旧圣洁……”
那声音如老人、如孩童、如男?、如女?、如圣者,如囚徒。
如一人之声,如千万人之声。
整个空虚烬寂的世界,仿佛被一缕光点亮。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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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负十二枚蛇形羽翼的身影,立足于渊面之上,吟咏着伸出指尖划动,在面前的黄金泥板上留下命运的刻痕。
“看哪,我必快来。赏罚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报应他。”
铭刻下的神言荡开一圈圈金色的涟漪,那原本坍塌的建筑、撕裂的人体、破碎的世界,都如同投射湖面上的映画,在涌动的波纹中被拉直、卷曲、直至抚平,并重新铺展开来。
一道道裂痕,无论是人类的、幽灵的、英灵的、死物的,都逐渐弥合。
所有濒临崩坏的事项和生命,都被那超然的权柄,重新粘合成最初的模样。
“啪!”
清脆的响指声中,观众们恍惚睁眼,如梦初醒,脸上还残留着丝丝惊魂未定的神色。
放眼望去,大地依旧污浊秽乱,天空依旧灰暗一片,幽灵依旧飘忽不定,生命依旧鲜活跳动。
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只是……
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战场中央,那深达千米的焦黑陨坑,以及遥相对立的两位女神。
“怎么会……”
脸色苍白如纸的伊邪那美命,衣甲破碎,瘫坐在地上,紧咬着樱唇,喃喃低语。
一柄有着蛇纹的棱刃古剑,正架在那雪白的颈子上。
不是错觉。
观众们僵硬地转动颈椎,幽幽看向枪身塔中央的某位异国蛇神。
以一己之力,强行压下两位女神的权能湮灭,甚至还能腾出手来,重塑这片支离破碎的神国。
如果真的要对他们下手的话……
“咕噜——”
三位和伊邪那美命达成协议,站在同一阵营的异国神灵,蠕动着喉咙,目光中透着丝丝惊悚,不约而同地解除武装,悄悄收敛敌意,混进了围观群众之中,
若是之前,她们还有放手一搏的想法,希望借着鹬蚌相争的局面,伺机而动,出其不意地扳回劣势。
然而此时此刻,这种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已经让他们完全绝望。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了摆烂。
萨麦尔瞥向一旁,某个澳大利亚的创世神,正捧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果盘,坐在萨麦尔身边的石墩子上,吧唧着小嘴,边吃边看,完全融入了观众的角色。
非洲的地母神则默默爬到角落,淡定掰正自己扭曲的四肢,宛如在摆弄一只洋娃娃,举止充满了惊悚感。
埃及的胡狼神则一副不认识这两位同伙的模样,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凑到了赫斯提亚身边,用神意悄悄交流。
作为文明的滥觞,埃及神代和希腊神代毗邻,随着世界泡的沉降和虚数之海的探索,双方并不缺少交流。
因此,就算是在希腊,阿努比斯也有些名声。
在希腊人看来,阿努比斯有着在阳界和阴界或生者与死者之间传递信息的权能,相当于希腊的赫尔墨斯神所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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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人看来,阿努比斯有着在阳界和阴界或生者与死者之间传递信息的权能,相当于希腊的赫尔墨斯神所起的作用。
而且,在审判罪人灵魂的职责下,他的品行似乎比保护商旅,?格狡诈的赫尔墨斯更值得信任。
比如,哲学家苏格拉底本人特别喜欢用的发誓语是——凭狗头神发誓(bythedog),
狗头神自然就是指埃及的阿努比斯本尊,也是胡狼神的一种别称。
得益于下层的交流,作为上层的奥林匹斯众神和埃及众神勉强算是有些交情。
众所周知,犬科动物都比较敏锐,神灵也继承了这种特点。
根据之前的观察,阿努比斯确信,这位古希腊的炉灶女神绝对和枪身塔中央的那位,有着超然的关系。
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呢?
毕竟,按照神代神战的惯例,他是可以改换阵营的。
果然,还是不行啊……
枪身塔上的萨麦尔,望向战场,微微摇头,对这个结果却并不意外。
伊邪那美命虽然是这片土地的地母神,但经历了被打入黄泉之国、三贵子分治、天津神取代国津神、神道教崛起等诸多变革,完整的权能被一次次剥离。
这种程度的削弱,连当时风头无两的正神【天照】都扛不住。
何况,是她这位早就被遗忘了的失势古神。
神代中这种破旧立新的情况,可太常见了。
古希腊的天父乌拉诺斯、老海神蓬托斯、二代神王克罗诺斯、以及同期的十二提坦神,这些位销声匿迹的业内前辈,可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比起以上这些,伊邪那美命能保留下完整的神格和自我,在现世复苏,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当然,这主要还是得益于当年的玉藻前,多少留了点节操,抢了这位原初地母神的权柄,没下死手,只是把她扔进黄泉之国,充当吸附污秽的过滤器。
如今,十二根固定地表的圣枪拔锚,神代回归。
随后,这片土地的黄泉之国,开始上浮,尝试与现世接轨,这也间接唤醒了与整个冥土融为一体的伊邪那美命。
因为被夺权,被驱逐,流落于此。
因为流落于此,躲过了神战和人神诀别,保持了完整的自我。
所谓福祸相依,大抵就是如此。
但即便押上了自己的神国,召引外力,这位被遗忘的地母神,注定还是打不过自己命定的克星。
目光交汇,战场上的玉藻前意味深长地斜了一眼枪身塔上观战的萨麦尔,露出妩媚的笑容。
但随即,那狭长的狐狸眼中便泛起深深的忌惮,心中更是一阵郁闷。
那家伙,又变强了呢。
明明都是生物入侵,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统合美索不达米亚神代,窃取奥林匹斯权柄、荣升罗马帝国摄政亲王……
那家伙真是走到哪,潇洒到哪。
反观自己,自当被从华夏赶出来后,就一路走背运。
无论是在东瀛和印度,还是远走希腊,她就没顺过,简直就像是被撵着四处跑的兔子。
到头来,回趟老地盘,差点连狐狸皮都被扒了。
细数着彼此的经历,玉藻前的心里可谓挤满了浓浓的怨念。
但随即,这位太阳女神就从眼前找到了弥补心理落差的绝佳对象。
玉藻前戏谑望去,垂下的锋利剑刃在伊邪那美命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微微压出一道红痕,上扬的唇角勾勒出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