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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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陈沉已经回头向渔夫所在的位置赶去,3分钟后,两人完成了汇合。
于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便干脆躺了下来,或是躲进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废墟中去。
“注意隐蔽,别被盯上!”
陈沉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继续向平川问道:
大量士兵开始在完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退向城内,可他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赶上最后一轮撤离、或者说还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的难民、流浪者们在大街上迷茫地游荡。
他们完全有能力从几十、甚至上百辆车中分辨出可疑目标,然后再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求证。
虽然很不划算,但,这或许是迫不得已的唯一解法。
命令快速执行,所有人进入了房间内。
他们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泪水和汗腺如同水龙头一般分泌出巨量液体,最终将他们活生生地“淹死”.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交战双方都蒙了。
无影无踪的死神正在向这座城市飘来,这里的居民全部紧闭了门窗,生怕渗透的毒气会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他们的生命。
而它所过之处,所有被覆盖的生物纷纷倒地。
这是最纯粹的恐惧,最纯粹的厌恶.
“政府军的舆论要彻底完了。”
“我得活着,我还有用.”
但,哪怕气管被切开,他们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因为,很快就会有一条新闻,把这里的事情彻底盖过去了”
“你哪来的车!?”
而同时,在强撑着向上级发出求援信号之后,上一秒还显得精神旺盛的渔夫,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一旦大规模运动的难民撞上气溶胶云,他们甚至有可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全部死亡!
反而是留在家中,还有一线生机!
这座本来就不曾入睡的小城醒了过来,但紧接着,又将进入更深的沉睡。
呛咳、呕吐、捶胸跺足.
身体上灼烧一般的痛苦已经被忽略,意识模糊之下,甚至有人试图用匕首切开自己的喉咙。
陈沉已经带着渔夫到达了庇护所附近居民楼的位置,提前到达夏星已经做好了一切接应准备,她清理出了一间民宅,搬运了少量物资。
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是一场诡异离奇、但却根本无力挣脱的噩梦。
只要抢走毒气事件的舆论关注度,叙利亚官方就可以获得更多闪转腾挪的时间,去甩掉硬扣在自己头上的那口锅.
沉默几秒钟之后,他开口说道:
“不会的。”
“他为什么.是阿拉伯人?”
“看看有没有排风扇,所有带排风扇的门全部封死!”
“明白。”
这就是现代枪械的威力,高速旋转的弹头向切豆腐一样把柔软的肌肉撕扯成了一滩烂泥,平川能做的也只是将血管缝合,暂时吊住他的命。
听到这话,陈沉终于松了口气。
所有还立在地面上的建筑都安静得吓人,但与之相对的,则是街道上几近疯狂的混乱。
他靠坐在地上,这一晚的疲惫全部翻涌上来,甚至让他都有些眩晕。
紧接着,死亡的气息迅速弥漫,目睹了惨状的人们疯狂逃命,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种无色无味的毒气面前,只要看到,就已经被死神牢牢锁定
短短十分钟,街道上彻底安静了下去。
在现在这种高浓度气溶胶云运动方向还不确定的情况下,盲目撤离实在是太危险了。
“小事,轻微气胸,喘两天就好了,不用管他,让他躺着吧。”
此时的东风兵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余地,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撤离可能被毒气污染的区域。
泰勒里法特整个城区的横纵范围也不过三公里,而沙林炸弹在距离城区1.5公里处爆炸,那就意味着,现在整座城都是危险区。
毒气弹爆炸形成的气溶胶云短暂稳定下来,在西风的裹挟之下向东持续运动。
“医用胶带先拿出来一部分,封堵重点部位。”
陈沉全身如同过敏一般不受控制地奇痒难耐、胃里也是一阵一阵地翻江倒海。
肺部已经在持续收缩的肌肉下被挤成了一团,甚至连肋骨都被勒断。
抉择就在眼前。
“明白!”
“只是被毒气杀死的几十、或者上百条人命而已。”
“找东西把缝隙封死,等气团飘过去再说!”
“???你在说什么!?”
但毫无疑问,他们不可能被全部带走。
“我明白,我会想办法。”
听到夏星的话,陈沉微微点了点头,但突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正北风,毒气要来了!”
“美国政府部门会偷看民众的裸聊记录。”
混乱愈演愈烈,直到这时候,政府军终于做出了反应。
光去哪里了?
有人将照明灯射向了自己的脚下,他终于获得了一丝光明,但那枚照明弹却让他的瞳孔进一步缩小,当他把视线转向别处时,他看到的是没有任何过渡、如同壁垒一般的彻底的黑暗.
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多久。
毒气袭击的消息被全城广播,可他们并没有号召民众立刻撤离,而是要求所有人留在家中、紧闭门窗。
听到这话,陈沉默默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三人立刻上楼,陈沉随后说道:
“我得去接李帮,他们那里有伤员!”
陈沉蹲下身子,越过平川正在缝合的手检查渔夫的伤口。
大量液体被吸入肺部,进一步的窒息到来。
这一刻,他们中有些人或许认为只是政府军败了、要撤了,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等着,总不至于被即将接手这座城的自由军毫无理由地杀掉。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应急灯被点亮,借助着并不算太明亮的灯光,平川手脚麻利地给渔夫处理完了伤口。
“床单浸水,门缝、窗口缝隙全都不要放过!”
有车了,确实是可以出城的。
“我也是。”
“路线尽可能向南,远离至少4公里后再返回安全屋附近!”
自由军和政府军的指挥官同时做出了一个绝对正确、也没办法不正确的选择——停战撤退。
“XJ人,我们在伊斯坦布尔牺牲的那个同志,也是XJ人。”
“不用来!我们有车!”
这种冲击力绝对不是战场上的伤亡能够比拟的,恍惚间,陈沉回忆起了自己儿时不懂事用洗衣粉毒杀蚂蚁窝的一幕。
也许有人会出于善意接纳他们,但更多的,却是冷静的拒绝。
失去了庇护所的人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他们先是紧紧跟着向西边撤退的政府军,试图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如果风向能维持西风不变,这座城还有可能逃过一劫。
与此同时,其他队员也在全力后撤。
痛苦且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逐渐响起,肌肉痉挛引发的呼吸不畅让拼命想要吸气的士兵的喉咙中发出尖锐的啸叫,紧接着,强烈的恶心感让他们忍不住呕吐,可已经缩小到极限的气管和食道却将呕吐物紧紧锁住。
“抢政府军的我们马上就到,要不要直接突围出城?”
并且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己方出城也不太可能受到多严格的审查,机会是有的。
“而相比起这里与他们无关的人命,他们显然会更在意.”
“自己在skype上的裸聊记录,有没有被FBI偷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