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密牢里不知道还安排了什么阵法,这种时候进去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打草惊蛇。
直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总有种冥冥中的直觉。
他最终,迈步进了密牢。
手伸向白衣囚犯的脖颈。
与此同时,手下身体化为一团稻草。
小何顿了下,转身,飞速离开了密牢。
-
仿佛只是眼前一花,人已经回到了道场之中。
傅长宁睁开眼时,身体晃了晃。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总感觉过去了很久,可事实上,她们应当是刚结束考核就出来了才对。
往四周一看,密密麻麻六千余人,全都出来了。
归元宗的临时道场占地并不大,但在此刻,却像是无穷远近,轻而易举容纳了在场所有人。
归元宗的人站在她们身前,望着茫茫然不夺秒开始参悟石壁。
傅长宁走到青色石壁附近,寻了个位置坐下。
余光里,一身黑袍的七辛迷茫地站在角落。良久,方才在青色石壁的角落里,找到一隅风灵根的功法,坐下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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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留下的六里,修为最高的有八层九层,最低的还没引气入体,但无一例外,彼此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短暂的慌乱过后,大家很快调整过来。
没多久,道场便恢复了一片寂静。
傅长宁意识沉入石壁当中,无数弯弯曲曲的线条在她眼前浮现,有些是青色的,有些是蓝色的,还有些是金色的,杂乱无章地在空中飞来飞去。
她尝试调动灵力去操控它们,结果线条飞得更远了。
她记下了这一点,灵力会让它们更加躁动。
那神识呢?
她很快试了。神识不会让它们躁动,但同时,也不会对它们产生任何影响。
不是灵力,也不是神识……
她的意识一点点下沉,呼吸渐渐平静,很快,进入深度冥想状态。
灵力和神识不再是她向外沟通的触角,而是她内化的视野。
意识如风游散,似水柔和,化作那些线条的一部分,随着它们在空中飞舞、旋转。
像一束束轻盈的蒲公英,浅白,柔和,无害。
内化的视野里,那些分散出去的意识将记忆动作传回,金线在视野中悄然勾勒,成为一幅幅练功的图画。
紧接着,是无声降临的青色。
旋即是蓝色。
图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一个金色的小人,手里捧着一个蓝色的花盆在练功。
随着图册一步步往下,小人的动作越来越繁复,蓝色花盆里,渐渐长出一束生意盎然的青色枝条。
那青色枝条很快成长为铺天盖地的大树,蓝色花盆破裂开来,里边的泥土化为养料,成为大树的一部分。
图册的最后一幕,是小人消失在天地间。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枝条向四面八方蔓延。
以叶为眼,拿叶作耳。
视叶为心,感知世界。
傅长宁身上骤然浮现一道青光。
下一瞬,她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陆续有人消失,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压力在无形中暴涨,石壁前开始有人呼吸不稳,冷汗直流,眼冒金星,原先已经有了些许思路的功法,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到最后,只余一片空白。
空气紧绷,一触即发。
外界。
傅长宁刚有了思路,人就被传送了出来。
等她出来时,才发现,原地除了她,还有个一身红衣的少年。少年瞧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大,正和两个归元宗弟子喋喋不休地在追问什么。
见她出来,两人连忙松了口气。
“恭喜师妹,你是第二位。”
那少年也回过头来。
傅长宁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和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重瞳,瞳孔里透着深深浅浅的暗红色,在金色日光下,宛若流动的熔浆。
下一瞬,那双眼睛笑起来。
于是熔浆流动,山火摇曳,惑人心魄。
“你好,我叫除凤衔。”
“傅长宁。”
“啊,我记得你,你是阿九!”
少年人设秒崩,大步如风,风风火火地窜了过来。
傅长宁对这个称呼有点疑惑。
“阿九是?”
“就是排行榜第九。”
傅长宁反应过来,同时也认出,这少年正是那个排行榜的第三名。
那个号称生是归元宗的人,死是归元宗的魂的家伙。
今年十七岁,练气八层,单火灵根九成纯度。
少年兴高采烈。
“可算有人来陪我了,小一去了天河屿,小二去了九玄剑宗,小四跑药宗去了,小五小六是对龙凤胎,钟爱万法宗一不动摇,阿七阿八没见着。”
“阿九你简直是我的天选!”
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就给所有人定下了绰号,傅长宁陷入了沉默。
“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除凤衔挥手:“不不不,那样不够亲近。”
傅长宁想了想。
“那我以后叫你阿三?”
除凤衔:“……”
“算了,咱们还是别互相伤害了。傅道友好。”
难得见他吃瘪,归元宗两位弟子都笑起来,旋即招呼两人。
“师弟师妹,跟我们来。”
“可师兄师姐,你们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除凤衔注意力又转回来。
两人中一人无奈道:“赤阳峰身处内门,实在不是我二人能知晓的,师弟你若实在好奇,等下不妨去询问几位筑基的师兄师姐。”
“是只要筑基就能进内门吗?”
除凤衔像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非也,需得在五十岁前筑基才行。”另一人答道。
“那也不难啊。”
除凤衔道,神色是全然的无所谓。
几人都失笑。
对他而言确实不难,十七岁的练气八层,哪怕在练气期圆满苦熬个十年,四十岁前突破筑基也不成问题。
除凤衔问问题的时候,傅长宁就在一旁安静听着。
两个归元宗弟子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要再来个人嚷嚷个不停,耳朵也不用休息了。
很快来到归元宗所在之地,令牌被取走,注入了一道新的气息,再交还到手中时,已然沉甸甸了不少。
交还令牌的弟子告诉她们。
“这就是你们的弟子令牌。”
一个师姐语气温柔地嘱咐。
“五月初一的时候,同一地点,我们会来接你们去宗门。接下来要没事的话,就可以先回去了。”
傅长宁记得她,是刚来报考时,那个让她写下自己名字的师姐。
一直到离开道场的时候,傅长宁还有些恍惚。
这……就结束了?
从问尺第一次跟她提及仙门开始,到走到这一步,花了整整四年。
四年,从一无所知的凡人。
到如今初识修仙界的练气期修士。
许是准备了太久,真到了这一刻,一切反而变得不真实起来。傅长宁没第一时间回客栈,而是漫无目的地在清河城中行走。
走走看看,看面摊前吃面喝茶、说说笑笑的一家人;路边的杂耍伶人喷火跳圈,四周传来叫好的声音;酒肆门口的酒帜鲜红飞扬,新启开的美酒十里飘香;散仙盟办事大厅门口,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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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包了一间客栈上房,进去。
熟悉的微风在身体周围升起,灵息如涨潮时的潮水上下翻涌,四周传来微细如芥子般的波动。
那些微小的不足,修炼时不注意留下的暗伤,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拗口道法,存在感通通变得稀薄。
随后一点点消失渐无。
一次崭新的顿悟。
却又截然不同于以往,比起展望新的未来,勃发进取,更像是回顾过往,沉淀内心。
一直到傍晚,傅长宁才退了房,回到洞府客栈。
小何人已经在了,苏二还没回来,不知道人上哪去了。
小何说了自己今天去了趟王家的事。
“我本来是想顺路解决掉那个人,没成想,那人似乎早就被调换走了。”
这次行动他事先没提过,但傅长宁是知道他和王家大少爷还有联系的。
“如果是王家人自己做的,你应该事先就会得到消息才对……难道,是有其他外部势力把他接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何神色略微紧绷。
傅长宁拍了拍他肩。
“别想了,反正咱们短时间内大概是碰不到这人了。至于以后,等遇到了再说也无妨。”
“嗯。”小何点头。
两人刚要说些别的,洞府外突然传来喧哗的声音。
傅长宁走过去,推开门,正对上眉开眼笑,脸上写满欢喜的掌柜。
四周是吹唢呐的,拉二胡的,弹琵琶的,还有放鞭炮的,热热闹闹,凑成一团。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齐声大喊。
“恭喜两位客人考上一等仙门!光耀客栈!”
傅长宁脑袋被唢呐吹得嗡嗡响。
“掌柜,您这是做什么?”
掌柜眉飞色舞地跟两位客人分享自己快乐的心情。
“和两位客人一起住的那个苏姓客人,十多天前就找上了老朽,他坚信两位道友一定能考上归元宗和洛逸仙宗,提出和老朽合作。届时,若二位考上了,就免除您三位接下来一个月的一切花销,同时,敲锣打鼓为二位庆祝,老朽亦可借此名头,给客栈做宣传!”
“从此往后,老朽的客栈,也是出过归元宗和洛逸仙宗弟子的客栈了哈哈哈!”
傅长宁:“……”
跟过来看发生了何事的小何:“……”
傅长宁算了笔账,平均一天一十枚灵石的开销的话,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千五。
还得了客栈一番免费庆祝。
这笔生意不亏。她稍微冷静了些许,问。
“他人呢,怎么不见他本人?”
话音刚落,远处噼里啪啦鞭炮一通响,迎面跑来一个伙计,引着身后舞龙耍狮的队伍走进来。
“来了来了!”
定睛一瞧,领头那个舞龙的,不是苏秉辰是谁?
“……”
苏小二你真的好棒棒。她稍微冷静了些许,问。
“他人呢,怎么不见他本人?”
话音刚落,远处噼里啪啦鞭炮一通响,迎面跑来一个伙计,引着身后舞龙耍狮的队伍走进来。
“来了来了!”
定睛一瞧,领头那个舞龙的,不是苏秉辰是谁?
“……”
苏小二你真的好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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