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景清听得还是很懵。
雇主?他琢磨着几个关键词,恍然道:“所以我们的设定中神策将军景元谋害的是身为太卜的符玄大人您么!”
景清对符玄愈发佩服起来,在他看来符玄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帮他增强代入感,他真从符玄的话语中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受雇于景元来刺杀她的。
“......”
符玄的眼皮顿时跳了一下。
自己都说的如此明显了,他竟然还在装傻,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在戏耍我?
符玄心中很想否定这个结论,因为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景清身上的善意与热枕,她不相信这样的能人志士会戏耍她。
但现在符玄的信任却动摇了,对方不愿意指认景元她可以接受,但你连自己要刺杀谁都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啊?
在符玄的眼中,景清此时的表现是那样的浑然天成,真让她觉得景清是真的认为是她符玄要诬告景元。
所以符玄顿时不淡定了,她忍不住用青葱般的玉指敲了敲桌子。
“本座重申一遍,本座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事实就是景元设局意图除掉本座,而你就是其中的执行者,所以这不是诬告!”
在景清眼中此时的符玄就跟一个孩子似的在闹别扭,出于客观存在的滤镜,所以他觉得很可爱。
他连连点头,给予安抚:““好的好的,符玄大人您别激动,我已经知道了。”
然后他继续道:“那我们就先假设您说的都是事实。”
闻言,符玄刚有所平复的情绪顿时又炸了。
“喂--!”
“抱歉抱歉。”
景清为自己不够严谨的发言道歉。
同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某种违和感。
自己跟符玄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巨大的认知鸿沟,以至于明明两人是在推心置腹的交流,各自的理解却好像都有误差。
景清发现了不对,但还没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于是他先顺着符玄的想法继续开口。
“既然如此,还请符玄大人详细说说您的计划,我会按照您的设想去做的,只是我有些疑惑,光靠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作证人,说服力恐怕不够吧?”
“不,足够了。”符玄坚定的摇摇头。
除了人证之外,其实原来那口青铜古棺也能做物证,但是当时的符玄留不住它,也没必要留。
但后来她还是向景元询问过那铜棺的后续,结果景元一脸郁闷的告诉自己那东西在工造司的实验中损坏了。
一件能抗住主炮‘计都’的上古奇物损坏了,这谁信啊!?
所以她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认为那只是景元借口处理掉了。
现在符玄见景清终于愿意配合了,便告知了他自己的打算。
“如果光靠你一个人的话,那确实不够,但你作为证人只是一个引子罢了,能够扳倒景元的就只有他自己!”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以至于景清竟然完全无法想象这该怎么操作,难道符玄还有言出法随,无中生有的通天手段不成?
“哼哼。”符玄就像一个炫耀成绩的孩子,她得意道:“只要确定你确实与景元有关,我就能以此送他进穷观阵,那样一来不论景元有何种阴谋,都会大白于天下。”
“嗯?”景清激动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计划啊?未免太离谱了,她是认真的吗!?
景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颇有些自得的女孩。
他一开始以为符玄会有怎样一个瞒天过海的妙计,结果就这?
这还不如大家从长计议一下诬告景元来的成功率要大呢!
“嗯......是个不错的方案呢,如果能再考虑到一些细节的话......我想一定就无懈可击了。”
景清支支吾吾了半天,表情很是复杂,显然是担心实话实说会伤了符玄的自尊。
“哦?那你觉得还有什么疏漏吗?”
符玄还以为景清要给她查缺补漏,眼睛一亮的询问他的意见。
“是存在一些疏漏。”景清深吸一口气,对符玄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您的谋划在第一步就进行不下去?”
“第一步?”符玄轻声自语,然后面色一沉。
景清无奈的摊开手:“如果真的不是诬告,那我跟景元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是他雇佣的刺客。”
“但你不是告诉我你认识景元么?”符玄立刻反问。
“可是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我跟景元没关系了。”景清更无奈了,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起因绝对是符玄的误会。
闻言,符玄眉头紧蹙,面沉似水:“如果你跟景元无关,那你是谁!?”
“您不是知道么?”景清也是一怔,他道:“我之前被关在一口棺材里,还是符玄大人您把我解救出来的。”
“在那之前呢?”符玄追问道。
“那之前?”景清想了想,摇头道:“我睁眼的时候就在棺材里,再往前的话,那就不是这个世界的记忆了。”
“所以你是第一次见到我?”
“可以这么说。”
这时符玄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景清厉声道:“你在撒谎!”
“如果你真的从未见过我,那你又是怎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喊出了我的名字!?”
这是符玄觉得最不合理的地方,也是对方逻辑的绝对漏洞!
“这个嘛。”景清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道:“这我就很难跟您解释了,或许我在梦里见过您。”
第十二章:景清的选择
“你以为本座会被这种话糊弄么?”
符玄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头上流云簪的星月装饰都在不住的摇晃。
“我说过的。”景清看着她,神色平静却认真:“我会对你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