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着对方满面皱纹，白发苍苍，扭曲痛苦的模样。

他就不能躲了。

他只能站在这里接受对方的怒火。

因为这是所有怪物自有应得的一部分。

就像弗里斯克说过。

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背负上罪孽，就是背负上罪孽，哪怕现在还不用，但以后迟早是要偿还的。

算不得清晰的脚步声从幕后的台子里走了过来，幕布被掀开的声音，吓得那个可怜的父亲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哪怕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是等死亡真正有可能降临到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又开始恐慌了起来。

在恐慌中，他又想起了自己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儿，只是一个假期，一趟旅游，他就永远见不到自己，那个永远活泼年轻的女儿了。

他见不到那个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他没有保护好妻子为之难产而死的女儿。

原本略带一些害怕的神色又重新被狂热的愤怒所填满，他瞪着对方，满是仇恨。

“别想让我屈服！”但或许是被惊吓到了，他的声音不在像之前那样狂躁，但仍然充满了攻击性。“如果你们想要杀死我，那就来呀！我不介意下去，陪我自己的女儿，并且让那些为了利益被蒙蔽眼睛的政客们明白你们是多么卑劣可耻，危险的一个种族，应该想尽手段消灭！”

“抱歉。”

他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如此说道，那个父亲放下了手中一直拽着的怪物，下意识向开口说话的怪物看去。

对方看起来像一只羊，他正在取下自己的王冠捧在自己的手上，表情悲伤的说着那句抱句。

那个父亲的面庞一下子更加的扭曲了起来。

“！抱歉？抱歉，有什么用？人已经死掉了，你们在假惺惺的道歉，不觉得可笑吗？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或者强迫我原谅你们，想都别想！”

“不”

艾斯戈尔紧了自己手上的王冠，满面潮种的叹息着。

“我并不祈求你的原谅，但是如果你想要审判我，那就审判我吧，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法律，哪怕判处死刑，也是我应得的下场，因为所有的人类都是我杀的，其他的怪物都是无辜的，我不在乎，我死在这里，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放过别的怪物。”

他说完这一切抬起头来，眼里好像有泪光闪烁。

“我知道失去孩子是多么愤怒和悲伤的一件事，因为我也曾经失去过，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刑罚都是我应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