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呢？”

“我也不相信，如果是四位火雾战士一同进去，与千变修德南战斗，我勉强还觉得有一定的可能，但只有你们两个，特别另一位成员是那个过于稚嫩的炎发灼眼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能够获得胜利的画面。”

面对雪之下阳乃那副故意刺激自己一般的发言，比企谷短暂的陷入沉默。

随后他表情平静地开口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夏娜的确打赢了千变修德南，赢得了那场大命诗篇的最终胜利。”

“……”

这一次，雪之下阳乃的沉默比之前还要久。

她虽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但还是不由地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看来我还是没有真正地看穿你啊，比企谷君。”雪之下阳乃吐了口气，“作为不死的灰烬，你的确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不，我实际上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比企谷平静开口，“能够获得胜利，只是合理利用了大命诗篇中的规则而已。”

“即便如此，那也已经非常超乎想象了，毕竟你对抗的那位千变修德南，在外界宿的资料里，几乎是现世中最顶级的红世魔王之一，数千年来消灭了无数的火雾战士……”

“之一？”听到这个词，比企谷莫名来了兴趣，“还有什么和千变同等级别的红世魔王吗？”

“当然。”

雪之下阳乃默默开口：“千变修德南，其身为化装舞会的三柱臣之一，实力位于红世魔王的顶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敌手。实际上，同为三柱臣的另外两位，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和顶之座黑卡蒂，虽然在则在能力的相性上截然不同，但实力与他实际上并不相差很多。”

“嗯。”

比企谷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确也有一种感觉，觉得三柱臣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现世的红世魔王中，还有一些能够与三柱臣同一级别的红世魔王，不过绝大部分都在漫长的历史中消失于记录之中，或者在不知何时回归红世。能够确定与三柱臣同级别的红世魔王，并且明确还在活动中的，外界宿中记载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坏刃】沙布拉克！”

“坏刃？”

“没错，那是一位不从属于任何组织，只接受委托进行击杀活动的特殊魔王。只要向他献上珍贵的刀剑，他就可以不顾一切为委托者消灭目标。同时，他的实力无比强大，埋葬的火雾战士数量甚至比千变还要更多，这是因为他擅长的方式是刺杀，往往会在无声无息间将目标彻底葬送！”

“……”

听到雪之下阳乃的描述，比企谷光是想象就能够感受到那位名叫坏刃的红世魔王所拥有的强大与可怕。

幸好对方只是一位雇佣兵，没有明确的立场，想来应该也不会和自己产生什么无意义的碰撞。

“说起来，比企谷君你是怎么成为火雾战士的呢？”

突然，雪之下阳乃发出了这样的询问。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比企谷对此没有任何慌张，淡定地发出反问。

“第二次人世危机的那一天，我其实也在现场，我作为日本外界宿的负责人，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得到了预警。”

阳乃的表情像是进入了回忆，只是听语气显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火雾战士和红世使徒们的行动，我作为外界宿的负责人，从头到尾都在进行着观测。”阳乃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无论是红世使徒们降临神明的目标，还是火雾战士们打算用整个千叶作为牺牲品，阻止降临仪式的想法，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雪之下阳乃的声音无声无息，仿佛单纯在回忆，却又仿佛有无尽的情绪在话语中透露。

“我知道了千叶将要毁灭的事情，也知道了我所珍视的一切将会被那些火雾战士们以守护世界的名义彻底牺牲。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我自己的心情，该说是绝望，又或者说是麻木……”

“但毫无疑问，那一刻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如果是火雾战士就好了’。如果我也是火雾战士，我绝对不会认可这种方法，哪怕其他人都做出了选择，我也绝对不会认可，会用尽一切的方法去阻止。”

“可惜我不是火雾，我只是一个人类，没有力量，也没有能力，注定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毁灭降临的，渺小的人……”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比企谷君，那一瞬间，你代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代替我保护了我想要保护的人。你是我的英雄，也是拯救了我的存在，我对你的感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甚至连我的妹妹，我有时候都有些嫉妒……”

说着，阳乃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如果我能够代替雪乃就好了，我时常会这么想。”

“不，你错了。”比企谷摇了摇头，“你就是你，不需要去代替任何一个人。”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雪之下阳乃缓缓露出微笑，并跳跃地发出一个询问。

“说起来，比企谷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什么？”

“火雾战士和人类，乃至于红世使徒和人类，如果要你做出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一边？哪一边，才是你真正想要守护的呢？”

第一百零四章 我将立于天之上，成为一个残酷的魔王！

第一百零四章

“……”

没想到阳乃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比企谷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面前的雪之下阳乃，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做出选择，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救世主，更不是什么英雄，我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诶？那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想要咯，真是贪心啊……”

雪之下阳乃带着奇异的表情看着比企谷，眼神之中透露出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不，与其说是什么都想要，不如说是什么都不想要吧。”比企谷否定阳乃的说法，“无论是红世，还是人类，我都不存在真正的同伴，独行侠的道路注定孤身一人……当然，如果一定要说我站在哪一边的话，我会是胜利者的那边，因为我一定会是最后的胜者！”

“噗，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哈哈哈……”

阳乃说着忍不住捂住了肚子，仿佛是觉得比企谷的这个回答非常的有趣。

而比企谷则是没有在意阳乃的态度。

他就这么静静地喝着甜到让人味觉失灵的max咖啡，看着千叶这一成不变的风景，嘴角微微勾起了笑容。

“呵呵呵，今天真是开心啊。”

和阳乃继续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阳乃终于提出了要离开。

“比企谷君接下来还有事吗？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约会？”

“不了，雪之下还在展览馆里等我呢。”

“是么，真遗憾，那你要和雪乃好好玩个开心哦。”

阳乃摆了摆手，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将手机拿了出来，与比企谷交换了手机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