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选城市的老鼠啊。”电次子不假思索道：“吃得好喝的好，简直就是天堂。”

“嗯……”蕾塞沉默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又看向苏唐。

“呃。如果硬要选的话，我可能会选乡下的老鼠吧。”苏唐合上书，摇头道：“但其实我两个都不想选。”

“两个都不想选？”蕾塞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对啊。为什么一定要当老鼠呢。”苏唐不解道：“这个故事天生就把人分成了两类，但现实并不是这么非黑即白的，如果你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试着既在城市又不当老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呢。”

“当然，前提还是有能力的情况下。最起码需要一技之长吧。”苏唐摸着下巴道：“不然只怕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有能力……有能力……”

蕾塞嘴里咀嚼着这个词。

“嘛，简单来说就是你有能反抗他们，或者有能成为他们的手段。”苏唐想了下，笑着比喻道：“比如类似《猫和老鼠》里面的杰瑞，虽然是老鼠却可以和猫打成一片，哈。”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蕾塞眼里逐渐放出光芒，随后她闭上眼，放松呼吸道：“不急，不急，还有时间，让我再想想。”

“你纠结这个问题干啥。”苏唐有些不解道：“现在的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在城市里的老鼠么？平时会下意识感到不安全？失去方向感？”

这其实也是‘大城市病’的一环，通常发生在经济快节奏时代的一线城市里。

在穿越前他治疗最多的就是这种病人，不过现在1997年还稍微好一些。

“嗯……”蕾塞缓缓点头。

“那你一定是太久没去放松了吧。”苏唐笑道：“或许你可以找个时间去郊外看看风景，游个泳爬个山之类的，会让心情好很多。”

“那老师你会陪我一起去么？”蕾塞带着期颐的目光看苏唐。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电次子挥舞着手叫道。

苏唐看了眼电次子，又看了眼蕾塞，想了下笑道：“也好。户外实践也是教学的重要一环。等时机合适我就带你们去玩，哦不，去学习。”

“嗯，至于什么是时机合适……那就等蕾塞你学完三角函数，电次子你学完一元一次方程再说吧。”

“好的，没问题！”蕾塞眉眼弯弯，碧绿色瞳孔里满是笑意。

“我也一样。”电次子立刻附和道。

“好，那我们……”

苏唐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对了教学的方向了。不过正当他想起身再讲一些内容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花了一下。

电次子和蕾塞都不见了身影。

这是……

苏唐皱起眉头，看见教室前面的讲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恶魔？

形状大概类似于火柴人，常人大小，身体躯干和手臂那些线条则是被粗大的粉笔代替。

至于脑袋……像极了《暗杀教室》里面杀老师的脸。

总的来说并不是特别骇人，最起码比苏唐遇到的前几个恶魔要好了不少。

“喔，人类，你也是来挑战我教师恶魔的么？！”

“挑战？”

“哈哈！晚上放学后还不走，逗留在教室中，不就是为了挑战我提高自己么！”教师恶魔仿佛对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它道：“因为我的能力是根据做题人的最高学历出置十道题，全部答对才能脱离这个幻境。”

“既然你刚才是在拿着数学题，那我们今晚就进行数学挑战吧！哈哈，开始！”

教师恶魔话音落下，苏唐发现自己桌面上就出现一张试卷。

他心里咯噔一声。

等等，最高学历……数学？

他低头看去，十道题里面果然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他勉强只能认出α和β……

挠挠头，苏唐叹了口气。

虽然他确实也学过高数，但那是必修课不得不学的，他到现在也就还记得个洛必达法则，反正不管啥洛就完了，但研究生们学的数学他是一窍不通啊！

题都看不懂，咋做？

简单。

苏唐站起身，朝着教师恶魔走去，青色逐渐蔓延上他的手臂。

而在另一边，蕾塞的幻境中。

“哈哈，让我看下你的最高学历……额，没有？”

教师恶魔卡了下壳，用粉笔挠挠头，想了下说道：“那我们就做十以内加减法吧！现在请听题，5+5=？”

蕾塞叹了口气，她和苏唐交流的正欢呢，没想到突然被这玩意横插一脚。

歪着头，她随意道：

“10”

“恭喜你答对了！请再听题，2+3=？”

“9”

“答错了噢！如果答不对十道的话，就会一直被困在幻境里直到天亮的。”

“8”

“我还没出题呢！”

“7”

……

苏唐甩了一下手腕，看着周围逐渐褪去的景象，把手臂重新化成人形。

就在这时，他身子一震。

不，是整个楼都仿佛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