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东京公安的实力和威慑力在瞬间达到了谷底。

最关键的，玛奇玛小姐明天才能回来，所以此时的对魔课里颇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

人们有的在惶恐，有的在愤怒，还有的郁郁不能言语。

大概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

包括他自己。

“呼。”

长叹一口气，苏唐回想起刚才在病房里和蕾塞聊的那些内容。

他的眉头皱起，想着那个女孩碧绿色的眸子和带着红晕的脸颊。

蕾塞对他的感情并不正常……或者说，已经超越了一个学生对她的教师的最高层次的爱戴了。

换个词语来说，就是爱慕。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过是他和蕾塞见面的第四次——他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仔细想起来，蕾塞对他态度的转变从第二次见面便开始了。

再精细一点，是从他因为拿错送出了那朵花后开始的。

就因为被送了一朵花便对一个人心生好感，然后在第四次见面的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对方——这在现实中几乎是天方夜谭，但……

苏唐没有忘记蕾塞的身份，她是苏联制造的武器人。

是豚鼠的特工。

是孤儿。是被派遣到大洋之外的流浪者。

是间谍。

也是一名花季少女。

种种身份、一层层buff。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已经彻底的坏掉了——在封闭内心中逐渐走向极端的崩坏。但蕾塞并没有，她依然在向往着美好。

从她渴望学习、寻找老师汲取知识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

就像电次子把对美好事物的向往都放在了苏唐身上一样，蕾塞也把自己对于情与爱、对于少女的春心萌动放到了苏唐那里。

这固然让她的灵魂开始享受与之前特工时候不一样的生活快感，但也可能让她走向另一个极端——偏执与虚妄。

这很严重。尤其她还是一位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存在。

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她周围的世界来说，这都是极其危险的。

所以虽然苏唐并不忍心打破一位少女的青涩幻想，但他还是让蕾塞回去好好地思考一下、回想一下，冷静一下。

去沉入到自己内心深处，问问自己

——那真的是爱么？

是依赖？是渴望？还是替代？

苏唐记得很清楚，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女孩很焦急的就要开口。

但他把食指竖在了女孩的双唇间，摇了摇头。

‘回去想一想吧。时间会给你答案。’

‘另外，别太担心。我又不会跑，不是吗？’

女孩最终还是同意了。

苏唐让她想明白后再来找他。

嗯……或者以一个患者的身份来他的医院找身为医生的他。

反正也不远，对吧。

苏唐这般想着，抬起头，看见了自己医院的招牌。

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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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拉开门，苏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圆环。

他把墙上的灯打开，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嘛，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天使恶魔斜躺在沙发上，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我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看着把这沙发当成床的天使，苏唐嘴角抽了抽。

他走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审查没有问题就放出来了。”天使恶魔倚在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道：“都说了我心理一切正常，但他们还是问东问西卡了我好几天，好累。”

得，看这和之前别无二致的三无语气，就知道她应该没什么事。

毕竟人家可是亲自斩断了自己的‘慧根’。

狠人！哦不，狠魔！

眨眨眼，苏唐有些好奇地把目光投放在天使恶魔身上。

娇小玲珑的身段、挎着小猫批的脸和那略微鼓起的胸部……嗯，除了胸部，其他的地方倒是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就是声音变得更轻柔了一些。

“你……感觉怎么样？”苏唐泯了一口水，斟酌着用语道：“我是说……你少了一个长处多了两个优点后，有没有什么崭新的体验？和原来的生活有什么不同？”

“啊，不同啊……”天使恶魔拿出了百分之一的力气思考了一下，叹气道：“比以前更累了，好烦。”

“上厕所还要蹲下去，好烦。”

“不能抖一抖就完事了，好烦。”

“身上多出了二两肉，好烦。”

“还要多穿一件衣服，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