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尾巴、蝠翼、血目……

这幅样子……赫然和八大恶魔之一的天空恶魔——西木，一模一样！

“哦？我居然被一眼就认出来了。”

空中那道身影咧开嘴，露出几分揶揄的笑：“看来我在人间还没被完全忘记嘛，或者说……”

“圣主告诉你的还真多啊，小子！”

西木扇动翅膀，身形瞬间来到苏唐身前，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苏唐微微皱起眉。

果然是一个恶魔一个样子，这才见面第一句话，他就感受到了对方和啸风以及圣主之间性子的巨大差距。

而且……

不大对劲。

他抬起头，和西木对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八大恶魔，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天空恶魔，在他刚拿到沟通地狱的那个黑气魔法时，在镜子里看见的第一只恶魔就是西木。

可……哪怕是在那时，哪怕是隔着两个世界。他都依然感受到一种窒息般的大恐怖，好似孤零零地一个人直面浩瀚苍穹一般。

但现在……他居然什么也没感受到。

有点类似于当时他在面对变化成人类形态的啸风时的感觉。

难道这是假的？

眯起眼，苏唐看着已经飞回了空中的西木，沉声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啧啧，真是没礼貌啊。明明你在面对我那两个亲爱的哥哥的时候还说话这么客气。”

西木怪笑一声，双爪抱胸道：“说来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去把啸风放出来，我也不可能跟着一起出来。”

“不可能！”

苏唐并不为西木的话语所动，他冷静道：“一扇门只能出来一只恶魔，这是铁律。”

“嗯哼？圣主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西木的身子宛如瞬移一般，一会儿出现在苏唐左边，一会儿又出现在苏唐右边，摇头晃脑，嬉笑道：“又是火气，又是符咒，我甚至开始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我那亲爱的哥哥在人间的私生子了。”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叔叔？嗯？我亲爱的小侄子？”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苏唐好似没听到西木刚才的那番话，他依然在沉声问道。

“啊，没意思，没意思。”

西木吃了个闭门塞，无趣地拍了拍自己爪子，尾巴在身后乱晃道：“像你这种家伙，应该和咒蓝很有话聊吧。”

苏唐眯着眼，不说话。

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落了下来，砸向西木。

“咔嚓”——

很清脆的一声。

西木低下头，看着那在地板上碎成一块块的玻璃残片，脸上露出几分讶然：“咦，居然被你发现了。”

“果然……”

苏唐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吊灯“穿过”了西木的身体那一幕。

是的，穿过！

就好似那里空无一物般，吊灯直挺挺地从西木脑袋上进入，又从西木尾巴处出来。

轻呼一口气，苏唐揉着自己眉心道：“你……抛弃了自己的肉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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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

一个玄之又玄的词汇。

世间对它的描述总是充满着各种飘渺与诡谲，就连它的存在都好似夹杂在是与不是之间。

但已经数次接触过灵魂的苏唐，却是确定它是真实存在的，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如此。

他甚至还曾经自己变成过灵魂体，在地狱边缘游荡。

所以刚才他才会选择试探那一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时的西木并不是完整状态，他只剩下了灵魂。

“小子，不得不承认，你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西木眼眸中精光闪烁，他笑起来，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我现在是灵魂状态，那不如你再猜一猜，我是怎么出来的？”

苏唐敛起眼眸，道：“地狱对灵魂的囚困能力要小一些。”

这并不是他瞎猜测的，动画中有过明确的表示——只剩下灵魂的圣主再度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做了交易，让他们帮助自己逃出了地狱。

只是他没想到西木的魄力居然这么大。圣主是肉身被毁了不得不如此，而西木则直接把肉身扔在了地狱中……

“哈哈。果然聪明。”

西木笑了两声，看向苏唐道：“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地狱对灵魂的限制确实要少一些，但这只是相对于完全的封印来说。如果真的只需要抛弃肉身便能重获自由，你觉得那六个老家伙会宁愿一直待在那个牢笼里么？”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能出来还真的多亏了小侄子你啊。”

苏唐嘴角抽了抽。

西木这称呼一下来，他凭空就突然小了一辈。

“在你第一次使用魔法沟通地狱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你了。尽管你立刻就切断了火气，但我依然记住了你的气息。我开始有准备的等待，等待你再次使用那个魔法。”

西木说着，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毕竟，魔法只分为零次和无数次，尝试过它的人就像偷过腥的猫，绝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被我等到了第二次机会。也就是你和啸风谈判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