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那个牛头人的话，有着如此恐怖的怪力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了。毕竟除了在本子和里番中，似乎喜欢这种爱好的终归只是少数罢了。
等等，用着牛战士的身体和之前喜欢他的粉丝们互动，这……未尝不是另一种牛头人啊。
想到这，苏唐的眼神几分古怪。
他轻咳一声，甩掉自己脑海中那些画面，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叫牛战士或者牛头人战士，而是改名叫做牛头战士呢？”
“你这人类好生愚蠢！”
牛头战士似乎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不过鉴于当前的形势，它还是闷声开口道：“都说了我之前答应了这个人类要代替他，但我又想成为我自己，所以我就给牛头人减了一个字，给牛加了一个字。”
“正好这样子我也可以不用戴那个笨重的面具了。”
牛头战士指着自己粗大的鼻子和头顶两根锋利的弯角，出声道：“我就解释说这是我新换的面具，正好搭配新名字，来表示我要有一个新的开始。”
苏唐眨了下眼。
怎么说呢，这位牛头人恶魔还是有点智慧的，但不多。
像小天使还有玛奇玛那样高智商的恶魔终归是少数。它光想到了可以一举两得遮掩自己的身份，却忽略了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面具是否太过于另类了呢。几乎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
还有这粗暴的行事方式……
怪不得一口咬定它是牛头恶魔。
苏唐转过头看了眼从远处一直横贯到这里的沟壑废墟，碎石和瓦砾遍地，一幅人间惨状的样子。
“你杀过人么？”
沉默了几秒，他忽然幽幽开口道。
“我杀人做什么？”牛头战士对这个问题似乎不解，他再度用着看笨蛋的眼神看苏唐：“我继承了牛战士那个家伙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事？那我不就暴露了么。”
“当然，如果你是说今晚这些被撞坏的房子的话……”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庇护之地。那些都是没人住的贫民窟，早晚都要拆了重装的。”
“庇护之地？”苏唐记得之前帕克似乎也说过这个词。
他低头，看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听着两人对话的小男孩，耳旁沉闷的声音响起：“这是我用在摔跤场赢来的钱买下来的一片地，给一些刚来到人间的恶魔提供暂时的避难之所。”
原来如此。
苏唐看着另一边趴在地上还处于昏迷中的蜘蛛恶魔，她应该就是两天前左右刚刚从地狱被杀回到人间的。
“你想活命么？”他又看向牛头恶魔，出声问道。
“哼，人类你问这个干什么？要杀要剐，尽管来就是了！”牛头战士抬起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道。
“你既然没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你。”
苏唐笑着摆摆手，想了一下解释道：“你应该知道黑手帮吧。我会以黑手帮的名义买下这片地，并进行一系列重建活动。你也可以加入黑手帮，并继续用牛头战士的名号生活，我们会给通过审查的恶魔提供庇护。”
“你这是……”
没等牛头战士问完，苏唐就继续道：“黑手帮里向来只有兄弟，没有人类和恶魔之分，只要通过黑手帮的审核，大家就是一家人。当然，你也一样。”
牛头战士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唐。
“怎么？意下如何？”苏唐微笑着和它对视。
没让他等太久，或者说，根本没让他等。
这位牛头人恶魔便立刻举起手道：“多谢黑袍人大人成全！”
声音之诚恳，让苏唐听得微微一愣。
“有活命的机会，谁想去死啊。”牛头战士偏过脑袋解释道：“我还没完成那个人类交给我的遗愿呢。要知道我可是向来说到做到！”
苏唐见此，笑了一声。这头猛牛倒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顽固，有智慧终究是个好事。
“那好，等明天的时候就会有黑手帮的人来联系你了。另外，他们会把蜘蛛恶魔送往东京，在那里也有黑手帮，而且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站直身子转过来，苏唐把刚才被自己脱下来的黑袍重新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领口。
他握着手里的牛符咒，眼中鸡和兔的虚影隐约亮起。
“时候不早了，你们抓紧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找准旧金山所在的位置，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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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国，旧金山。
黑手帮大厦顶楼。
“圣主，手下的人刚才给我回信，说并没有发现什么符咒的踪迹……”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瓦龙躬身站在红毯上，对着面前的这尊青铜盘龙雕像微微低头。
圣主双目赤红一片，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道：“废物！瓦龙你手下都是一群饭桶么！他们甚至还不如之前那三个家伙！”
被痛骂一顿的瓦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惶恐情绪，他只是平静地开口解释道：“圣主，你只说了南方两个字，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地点，就连出不出旧金山、出不出美国都不知道。范畴太大，我的手下们无疑于在大海捞针。”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吗？”
圣主语气幽幽，盯着下方的瓦龙。
“不是怪谁的问题。”
瓦龙顶着圣主的目光，摩挲着手里手杖的顶端，仰起头道：“恕我直言，圣主。我为了你的符咒搜寻大业已经付出了很多金钱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回报啊。”
用手杖撑在地毯上，瓦龙似乎很为难道：“这让我和我的手下很难做啊。”
……
一片安静。
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进来，吹着上方的吊灯晃晃悠悠。
圣主的血色双目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地盯紧了瓦龙。
而这位声震全球的黑手帮的老大握着手杖，淡然自若地和他对视。
“哈哈，好，好，好。”
终究是圣主先打破了沉默，他血目闪烁了一下，口中连道三声好，一团漆黑如墨的阴影便从地面上钻了出来。